看见那个女人跟自己几分相似的气韵,她才猛然惊醒,原来她得到的,从来不是邵蒲英的心动喜欢,而是做了这个女人的替身。
苏惜觉得血液都变凉了,尽管她生性凉薄,但是从来没有这样不甘心过。
她为了钱跟邵夫人交易,为了钱留在邵蒲英身边,为了钱可以做任何事,包括背叛心爱的男人。
但她唯独在感情上生出了不甘心,无关爱恨,只是心有不甘。
从爱生恨,由恨变得疯狂,直至不顾一切,再也无法回头。
苏惜被保镖架着上了船,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是为了宋安宁忙碌,她不过是一个无人问津的蝼蚁。
她真不甘心啊。
苏惜被人绑在围栏上,海风肆虐,她的眼泪也结了冰。
她将手伸进了上衣的隐藏口袋,从里面摸到一粒药丸,想也不想塞进了嘴里。
药丸又苦又干,她生生的咽下。
没多久药效发挥了作用,苏惜躺在甲板上血流如注。
............
宋安宁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。
她身上的伤看着触目惊心,但都是一些皮外伤,所以并不严重,缝合了伤口后并没有大碍。
跟她比起来,邵蒲英的情况要严重一些,断指接回去虽然不算什么难事,但是术后他一直高烧不退,人也住进了重症监护室。
宋安宁隔着玻璃看着他,看着看着心就痛了。
她怎么都想不到,他能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......…
汪翠兰将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,“自己的伤都没好,就别到处乱跑了。”
宋安宁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,“妈,我没事,只是想过来陪陪他。”
“你想陪他,也得等自己的伤好了,日子还长着呢,用不着急在一时。”
宋安宁怔了怔,慢慢侧过身,“妈......”
“事已至此,妈还能说什么。”汪翠兰叹口气,“他进手术室之前,抓着我说,他这辈子是不能把命赔给我了,但他跟我保证余生会用命守护你,求我给他一个机会,我......”
汪翠兰声音有些哽咽,“妈活了大半辈子了,真没见过这样的人。”
别说没见过这样的人,也从来没有如此真实的感受到,爱情这个词真正的样子。
汪翠兰看到邵蒲英血肉模糊的手,那缺了半截的手指时,委实震撼了她。
哪怕安宁是她的女儿,她也还是不能理解。
爱一个人真的能做到这个份上吗?
她不懂。
不过她明白了一件事,这辈子她只能认输了。
输给了女儿,也输给了......邵蒲英。
罢了罢了,都是命。
汪翠兰拉着宋安宁回到病房休息。
宋安宁一开始不肯,但是拧不过母上大人,最后还是乖乖回到了病床上躺着。
汪翠兰看着她脖子上裹着的纱布,碎碎念道,“别的地方还好说,也不知道你这脖子会不会留疤,这里留疤都没法子遮。”
宋安宁摸了摸脖子,“医生怎么说的?”
“医生说就算留疤也能整容,这叫什么话,听着让人怪害怕的。”
“整容有什么害怕的?”
“怎么不怕,我经常看见整容失败的新闻,可吓人了。”
宋安宁失笑,“我又不是整脸,就是去疤痕,应该没那么恐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