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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谭家吃过晚饭，谭松臣就带着乔言离开了。
两人一路走着，看着还成的灯红酒绿。
不知道是不是吃的油腻，乔言总觉得有些反胃。
“姐夫的油焖大虾太好吃，我吃的有点多。”乔言蹲在路边干呕，怕谭松臣担心，小声解释。
谭松臣小心翼翼的安抚着乔言的后背，眸子透着担忧。
无论如何，明天必须去医院。
“姐夫好像在做菜方面也有天赋。”乔言笑着转移谭松臣的注意力，让他不用那么担心自己。
谭松臣的脸色却一直不太好。“我背你。”
乔言笑着趴在谭松臣背上。“这样大姐就能和我一样幸福了，有个会做菜的老公。”
谭松臣走着的脚步顿了一下。
因为顾烨霆出事，他想让乔言好好缓一缓，然后再提求婚的事情。
可乔言却选择了自我封闭记忆。
这样一来，乔言忘记了顾烨霆，也忘记了所有让她痛苦的记忆。
除了顾海和乔雨灵的死。
“言言，你愿意嫁给我吗？”谭松臣小声问了一句。
“求婚吗？好草率。”乔言偷笑，抱紧谭松臣。
谭松臣心里永远都有芥蒂，芥蒂是顾烨霆的事。
他怕……哪天乔言想起了顾烨霆，就会后悔嫁给他。
“那等我好好排练一下。”谭松臣笑了笑。
乔言安静的趴在谭松臣后背上，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和呼吸。
这样平静而简单的生活，正是乔言梦寐以求的。
……
顾烨霆别墅。
顾烨霆将别墅留给了乔言，但他清楚乔言肯定不会再回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，所以密码和钥匙他都留给了陆泽。
陆泽原本就没有住处，顾烨霆不仅仅给了他钱，还给了他一套房产，算起来也是给了他一个家。
陆泽进了客厅，和往常一样来打扫卫生。
他想让这里保持之前的状态，万一哪天……顾烨霆就回来了。
“陆先生！我们是海城疗养院，陆晚清女士……她自杀了！”
陆泽拿着手机的手指僵了一下，快步走出客厅。
陆晚清，自杀了？
……
疗养院。
陆泽赶到疗养院的时候，心情很复杂。
很讽刺，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。
陆晚清没有家人，算起来，只有他一个人‘哥哥’。
当初父亲入狱，陆晚清被接回孤儿院，但却并没有直接将户口从陆家带走。
所以陆晚清一直用着在陆家时的名字，只因为回到孤儿院以后，她再也没有被其他家庭收养。
尤其是她想要的富贵家庭。
不知道是不是报应，一般家庭都不愿意要一个‘心理挫伤’的孩子。
陆晚清搬起石头，也算是砸在了自己的脚背上。
后来，她想办法遇见了陈述，又买通了顾烨霆以前的心理医生，从心理医生那里知道了顾烨霆心理防线上最软弱的点，想办法见到了顾烨霆。
利用顾烨霆小时候对她那一点点的同情心，作威作福。
只是很可惜，这种算计来的日子，又能维持多久。
陆晚清死了，连个来给她收尸的人都没有。
陆泽交了费用，签了字。
警方也确定过是自杀行为，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。
“这是陆小姐的遗物。”疗养院的人将陆晚清的东西交给了陆泽。
“扔掉吧。”陆泽并不想碰和陆晚清有关的任何东西。
仿佛碰到她的人都会变得不幸。
疗养院的人楞了一下，点头把东西都处理了。
这一辈子，算计来算计去，到头来什么都没落下。
就像是罗红和秦勉他们，害了那么多人的命，到头来自己也会死于非命。
人，本本分分，平平安安才是福气。
以前，陆爸爸经常说这句话，陆泽不服。
他总觉得自己能够闯出一片天地，不听话，叛逆的厉害。
可现在回想起来，眼眶居然红了。
从前他自命不凡，我命由我不由天。
可现在，他只想回到过去，回到以前那个普普通通，又平平凡凡的家。
“陆先生，我们是滨城公安局的，关于当年您父亲的案件平反，已经有了新的证据，陆晚清在自杀前主动投案自首，承认当年是污蔑了您父亲，现需要还他清白。”
陆泽只是应了一声，什么都没说。
人都死了，清白还重要吗？
出事之前，顾烨霆把他扔在滨海公路上，问他……一切尘埃落定了，他想去哪里，想要干什么。
陆泽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，他也从没想过一切真的有尘埃落定的那一天。
如今，仔细想来，他大概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。
工作？他没有学历，没有工作经验。
继续学习？已经过了年龄。
但他还想再尝试一下。
顾烨霆说，人多大都不能放弃学习，无论多少岁学习都不会晚。
他想走走这条路试试。
“顾烨霆，如你所愿，乔言把你忘记了。”陆泽苦涩笑了笑。
乔言忘记了顾烨霆和陆晚清，他也就不能正大光明出现在乔言面前了。
他们只能……擦肩而过，如同互不相识。
他也只能远远的看着，代替顾烨霆，守护着乔言。
“但是……你没有完成的路，我会替你走下去。”
……
海城医院。
乔言坐在走廊里，等着检查结果。
谭松臣在办公室，紧张的看着医生。“言言的身体如何？”
他很担心乔言的病情反复。
“后续康复的很不错。”院长看了看检查单，冲谭松臣笑了笑。“别太担心。”
谭松臣松了口气。“可她最近总是恶心，想吐，干呕，还嗜睡。”
院长愣了一下。“近期有同房？”
谭松臣喉结滚动了一下，点了点头。
“没有避孕？”院长笑了。
谭松臣摇头。
“现在的情况，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，但是要格外小心。”医生嘱咐了一句。
谭松臣不太觉得是怀孕。“言言之前宫外孕大出血，切除过单侧输卵管，怀孕几率应该会降低。”
院长点了点头，起身吩咐了下门外的小护士。“带乔言小姐再去查一个hcg。”
谭松臣莫名紧张了，起身跟了出去。
院长笑着喝了口水，如果乔言真的怀孕，谭家这算是终于有后了。
免得谭松臣的老父亲整天操碎了心，说自己儿子不结婚，不要孩子，要过什么单身主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