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没几天,荣子姻后腰就开始痒得厉害。
最开始的时候,她倒没有在意。
以为是小院草木旺盛,被没有冬眠的虫子无意中咬了。
只喊着让张妈妈注意除虫。
但过了两天,就发现不对劲了。
原本发痒的地方开始长出一个个红点点,但仅仅过了一天,红点点就变成了黄豆大小的红包。
并且越发痒得厉害了。
不到半天时间,后腰就被她抓了个通红。
屈臣不知做了15次检查,也没检测出来有什么不对。
只能说是由于胎儿增大而导致的孕妇肝脏排毒困难!
但一般孕妇有这种问题,用点专门的药膏也就缓解了。
但荣子姻这个好像完全又不同。
多好的药膏她都没用!
而且又过了两天,这些红包又长大了,变成了一个个黄色的脓包,摸起来还硬硬的。
可不管外在形态如何,最重要的是这些脓包依旧痒的厉害。
若是抓破了,都是脓水。
屈臣眼看束手无策,气的陆流泽除了骂他无能外,也是没有办法。
在研究所的白教授和天煜辰也早被他喊了来,紧急应对荣子姻的皮肤问题。
但一通又一通的检查做下来,也是什么结果也查不出来。
唯一一个有点道理的肝脏排毒困难又解释不通。
因为经过一系列的检查,荣子姻的身体不存在任何问题。
甚至是说相当好。
可荣子姻身上的脓包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出。
从一开始的后腰渐渐蔓延到大腿和腹部。
陆流泽遍请帝都名医会症,但却没有结果。
——没有人见过这种皮肤病症。
一度在帝都的贵妇圈甚至流传出荣子姻得了恶性皮肤病,已经毁容了。
等孩子生下来,就会被陆家扫地出门,毕竟连个婚礼也没有呢!
陆悠悠和陆悠然两姐妹把这个消息带回来后,方静知当场就要跳出去打人。
荣子姻把她按住了。
“妈妈,不用想我也知道她们会怎么说。何必生气?”
“可是姻姻,我不能让她们这样诋毁你,诋毁陆家!”
荣子姻想说人家也不是诋毁,说不定她这个就是恶性病呢!
但想了想,还是没开口。
后来还是陆悠凤过来看她,她才知道方静知真的去打了人。
不但方静知去了,连陆悠然,陆悠悠都去了。
母女四人一起去了那些贵妇聚会的地方。
当场就打烂了嚼舌根子最厉害的两个女人的脸!
据说事后被打的那俩女人都去了医院,还做了口腔缝合术。
因为口腔内壁软组织被撕裂了。
这个消息一传出来,整个帝都贵妇圈彻底安静了。
荣子姻听了,除了暗暗咋舌,却也无比感动。
她很难想象,陆家母女这种级别的贵妇人会为了她,像个泼妇一般跳出去打人。
虽说这无名的发痒症状害她不轻,但又一次让她看到了陆家人对她的实心实意。
原本惶恐不安的心也渐渐平息不少。
本来以为这发痒症过段时间应该就能好了,但半个月过去,不但没有好转,而且愈发严重了。
这日,荣子姻在盥洗室里掀开衣服瞧了瞧后腰和肚皮。
镜子里那惨不忍睹的皮肤,差点没把她吓晕过去。
这是什么样的皮肤啊!
那里还有半点原本肤如凝脂,滑如绸缎的样子?
她不由想起了那些贵妇口中的恶病。
“难道我真的得了恶病?”
荣子姻坐在盥洗室里呆呆地想着这个问题。
但身体上剧烈的痒意让她连片刻的安静也不能。
镜子里,她的腹部,后腰,大腿根全部都变的粗糙发黑,层层叠叠的布满了红包,黄包,黑包。
她看上去像一只显出原型的妖怪。
“哇......呜呜…”
她当场哭出声来。
哭声惊动了刚回来的陆流泽,惊动了陆家。
连陆有坤也特地赶过来安慰她。
但大家说的那些话,过来过去都是一样的。
“说不定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呢?”
“你再坚持坚持,一定会有办法的。”
荣子姻知道他们都是好意。
但疼痛在自己身上,谁也不能替她受着。
皮肤的痒意让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。
经常要在凌晨天快亮的时候才因为极度的困倦睡上几个小时。
有几次她突然醒来,都看见陆流泽发红的眼,歉疚的神情。
因为她的缘故,很多人都受着无形的刑罚。
陆家的气氛突然就变的诡异的安静。
这样又是几天过去,情况并没有任何好转。
这天屈臣来做检查的时候,她拒绝了。
“以后除了正常的胎儿检查,我不会再做任何检测。”
原本怀孕后,陆流泽不放心她一个人沐浴,一直都跟着照顾她。
但现在,她只肯接受张妈妈的帮助。
并且她开始拒绝陆流泽靠近她。
还让张妈妈把他的被褥拿到了客房去。
她不想,也不能再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。
每天晚上她因为皮肤发痒在床上不断翻身;
很想睡觉却因为极度的发痒而闭不了眼时,她都想哭的厉害。
但她又不能那样做。
她不想再让流流泽跟着她难受了。
两人不睡在一起,她可以尽情的抓痒,也能放心的哭。
而陆流泽也能睡一个好觉。
第一个晚上,男人一整夜都在门口。
“姻姻,开开门,让我进去。”
“姻姻,让我陪着你,照顾你。”
“姻姻,求你开开门。”
“......”
荣子姻心里难受,但始终没有开门。
她想,等过几天习惯了就好了。
男人也许会爱上这种没有打扰的生活。
但她没有想到,第二晚男人就再没出现。
一开始她有点难过,但很快她又释然了。
这段时间不止她辛苦,陆流泽的日子也很难熬。
晚上照顾她,白天还有机构的事情要忙。
陆家生意繁多,虽然在外面有铭书全权代理,但很多的事情还是离不开他的拍板定夺。
他就是铁打的,也该到了受不了的时候。
但她怎么也没想到,陆流泽这天下午就已经离开了z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