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诗妮死了。
但陆流泽的心里并不舒畅，甚至可以说相当糟心。
回想当日，他后悔自己顾念昔日友情，放了八爪鱼一马。
没有直接要他的命，为了防止他保存着那些录音，他只是毁了他的听觉神经而已。
他是真没想到，仅仅一面，八爪鱼居然对荣子姻有了别样的心思。
想起樊诗妮所说的那些个场景他就想杀人。
荣子姻说话的声音整夜响在八爪鱼的卧室里。
床上还有一个以荣子姻为模型的人偶娃娃。
“该死！”
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办公桌。
守在门外的陈诚应声进门。
“爷，您喊我？”
“你耳朵聋了？”
说完这话，陆流泽就皱了皱眉。
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口不择言，开口讲粗话。
看着陈诚带着几分惶恐的神色，他狠狠地捏了一下拳头，叹了一口气。
“查到了？”
“是，爷。”陈诚应着，将手里的资料摆放在他面前。
“至臻科技早在三个月前，就已经在筹划出售的事情。”
说着，他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。
“爷，对不起。八爪鱼早有准备，只是我们的人都忽略了。”
陆流泽摇了摇头。
“跟你们无关。”
“他若要掩盖一件事，怎么会轻易让你们都知道。”
他扔下手里的资料，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去。
看着脚下偌大的帝都，来来往往的繁华生活，他想起了当年在九龙学院的日子。
在九龙学院六年，除了睡觉时间，他和八爪鱼学习训练基本都在一处。
以前他认为对八爪鱼还是有一些了解的，但现在他觉得看不透这个人。
从调查到的情况看，八爪鱼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出售了至臻科技。
说是出售，其实跟扔了没什么两样。
据他说知，八爪鱼是把至臻当做命根子的，绝不会草草的丢弃。
会是什么原因让他有了出售至臻的决定呢？
是什么事？或者什么人？
能让他丢下一手创办的至臻科技，就此消失呢？
想到这，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陈诚，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在跟着我。”
“爷？”陈诚愣了一下。
“把八爪鱼找出来，至少知道他要做什么？”
“是。”
这些事情荣子姻并不知道，直到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时候，她才听陆流泽说樊诗妮死了。
“死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怎么死的？我事情都没问清楚呢？”
“陈诚问了，大概是给八爪鱼报仇吧？”
“什么叫大概啊？他就没问清楚？”荣子姻有点不乐意了,“我不是说了等两天再问吗？”
“谁让他动手了？”
“还就把人弄死了？”
“嗯。”陆流泽表情淡淡的，“陈诚本来就下手重，那女人又是个神经病。”
荣子姻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“怪不得我说陈诚都不见人了。”
陆流泽的表情始终淡定。
“嗯，给他发配了。应该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了。”
对于这情况，荣子姻是完全没有预料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