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荣归里也活不了了,这老龟活着已经没有了意义。
这次就让她来送他下地狱吧。
等到两人进了关押点,在隐形玻璃后面看到老龟的时候,荣子姻心头的火烧的更大了。
虽然她这次是决意要弄死老龟的,但看到他过了这么久还活的好好的,她还是不甘心!
凭什么?
他把荣家害的那么惨,残忍的剥夺了荣归里的健康和寿命,自己却在这里安然无恙地活着!!
凭什么?
荣子姻看了一眼陆流泽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特别关照?”
“我看他一根头发丝也没有少?”
陆流泽蹙了蹙眉。
“姻姻,是高祖他老人家的意思。毕竟是荣家人。”
迟破风有没有这个意思他不知道。
但他能看出来,迟破风,天煜辰,甚至荣归里本人,也不希望老龟死在荣子姻手里。
这几个人可能知道了某些真相。
从种种迹象来看,只有一个解释。
那就是荣子姻的身生父亲并不是荣归里,而是老龟。
作为亲生女儿,如果杀死了自己的身生父亲,这事传出去,荣子姻将如何做人。
就算他能控制舆论,但若是有一天真相爆发,到时候荣子姻又还如何自处?
他不能让荣子姻落入那样的痛苦中。
所以,虽然他把老龟给关到这里受罚,但也让人关照不要有性命之忧。
他也知道荣子姻看到老龟也许会生气,所以他早就想好了对策。
反正迟破风人不知道在哪里?
而且目的一致的情况下,用他当幌子,想来他也是不会有意见的。
“他?他找你了?什么时候找的?”荣子姻显然并不相信。
陆流泽斟酌着,很老练的把早就盘算好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“老龟刚进来的时候,他让人带的话。”
“高祖他老人家说,老龟有罪,但罪不至死。”
“丢在这种地方让他赎罪也好。”
见荣子姻认真的听着,他淡淡道,“姻姻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是更大的惩罚吗?”
说着,他指了指玻璃后的老龟。
房间里,老龟正神情专注地忙着着手上的手工活。
“他每天的工作时长是16个小时。”
“要是做不完,就没有饭吃。”
“一个过去不可一世的人,现在被迫做工存活。”
“以老龟的性子,一定很痛苦吧!”
解释完毕,他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荣子姻,心里暗暗叹息。
希望她不要因为一时的愤怒,要在今天就杀了老龟吧!
他刚想再劝说几句,就听荣子姻冷冷道:“他活该!”
“他这种人,早就不应该活着。”
“多活一天都是浪费空气!”
说着,就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“姻姻~”
陆流泽喊了一声,也赶紧跟了进去。
房间里,原本做着手工活儿的老龟被推门声惊醒,一抬头就看见了荣子姻。
他神色先是一惊,接着又是一喜。
他想说话,但张嘴却只发出几个无意义的“啊啊”声。
他想把要说的话写出来,才发现这么根本没有纸笔。
就在他失神之际,就看到荣子姻大步走过来,伸手抓起他做好的手工花朵一通乱撕,并把它们抛到了空中。
顿时,窄小的房间里飞扬着纸花的花瓣。
这气氛不但不唯美,反而有一种身在送葬队伍的阴森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