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盛汶哼了一声。
“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,来掺和这事,原来在这儿等着呢?”
见陆流泽没做声,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骄傲。
“看来你也有用得上我这个老子的时候。”
闻言陆流泽掀了掀眼皮,优雅地站起身来,慢悠悠地系着西服的扣子。
“这不正常的吗?”
听了这话,陆盛汶忍不住露出笑容来。
这还是儿子第一次承认他这个爹有用呢,虽然是侧面的承认,他也知足了。
但陆流泽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把他给气送走。
“——使唤丫头当然是很有用的。”
他掀起桌上的文件夹就想抽他,结果陆流泽一欠身差点把他老腰给扭了。
再回头人已经走的没影了。
他忍不住骂出声来。
“回来,你个兔崽子!龟儿子!”
“连你老子都敢涮!”
回应他的却只有陆流泽远远的一句话。
“爹地,您歇着吧。有消息了叫人送过来就行。”
“龟儿子!”
陆盛汶又骂了一声,却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这就是他一直都想要的孺慕亲情。
原本他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这样的时刻,但没有想到他真的得到了。
他透过窗户看着陆流泽轻快离去的步伐,又笑骂了一句。
“真是个兔崽子!敢涮老子!”
突然,一个声音悠悠地冒了出来。
“先生,这兔崽子,龟儿子可都是您的儿子。”
“您这是在骂自己。”
闻言陆盛汶瞥了一眼窗前暗红色的帘子,没好气地道,“你这不是废话吗?”
只听见一声轻笑从窗帘背后传出来,那人没再说话。
陆盛汶拧了拧眉,又看了一眼窗帘,声音放低了几分。
“鹞子,出来说说话吧。”
安静了两秒,从窗帘背后出来了一个身形瘦削的人。
这人年纪约50多岁,一张雪白的脸被一大把胡子遮住了半张。
眉弓高,眼睛下陷,一看就不是Z国人。
鹞子悄无声息地走到陆盛汶面前,低声道:
“先生,您在担忧少爷?”
陆盛汶叹息一声。
“我能不担心吗?”
鹞子带着疑惑问了一句。
“先生不是对少爷很满意吗?”
陆盛汶哼了一声。
“我能不满意吗?”
“明明是我的儿子,却一点都不像我!”
“你看看他,就差把裤腰带绑在老婆身上了。”
鹞子垂头笑了一声。
“那不挺好。陆家有先生一个不顾家的也够了。”
“又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这话让陆盛汶一噎。
“我说的是不好的意思吗?”
闻言鹞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明白了,先生是对少夫人不满意。”
陆盛汶嘶了嘶牙,瞪了鹞子一眼。
“我什么时候对人家不满了?”
“这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鹞子吃吃笑了。
“那我明白了,先生其实是满心欢喜,叫我出来就是想夸耀一番。”
陆盛汶被他这么一说,老脸顿时染上一层薄红。
“你这老东西,净胡说。”
说完,干脆也笑了。
两人笑完,陆盛汶突然一脸正色的道,“鹞子,你不觉得最近阿泽有点不对吗?”
鹞子沉默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