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都不是傻子,目前的情况是一目了然。
这场阴谋对方策划了很久。
久到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了。
如果藏在暗中的那些人只想对付陆流泽,或者只想掳走荣归里,甚至是只针对荣子姻一个的话,就绝不会配合的这么缜密。
荣子姻从中看到了八爪鱼、拉贺等人的影子,或者还有那个一直未曾露面的R国王。
不管是关于那幅画,还是报仇。
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足够的理由要对她们两人下手。
此刻她不再生气,也没有因为男人隐瞒自己这件事而愤怒。
这个男人一心一意,只想着她的安全。
为了她去见叶允儿,为了她奔波万里。
就算是拘着她,限制了她的自由,冲着她发火,也全部都是出自一个“爱”字。
这样因爱她而偏执到令人发指的男人,她还能怨他什么?
她压下心里奔涌的情感冲动,冷静地道,“老公,他们要的也许不止是我一个。”
“姻姻安全就好。听老公的,待在家里,等我回来。”
男人话里的意思专横,但声音却带着点乞求之意。
荣子姻的脑海里浮现男人盯着自己看不够的样子。
那么专注而深情,那么温柔而细致地妥帖她的每一处心情褶皱。
她的心脏几乎哽咽的失去呼吸。
想到男人在F国可能会面临的未知危险,她心里的话忍不住冲口而出。
“老公,我怕。”
那一刻,她深切的感受到了一种与深爱之人分隔两地的痛苦。
体会到如果没有他,她也将堕入地狱的黑暗可怖。
“老公,我去找你吧。”
“不,姻姻。你听我说。”
陆流泽说的坚决又急切。
“我已经让人初步探查过了,没有发现父亲在F国的迹象。”
“如今的情况更是证实了这一点。”
“给老公点时间,我一定会查出来的。嗯?!”
荣子姻简直不敢相信她听见了什么。
这个时候了,这男人居然还在觉得她是在担心荣归里的安危,而不是顾及他的死活。
她忍耐不住地对着电话大喊起来。
“陆流泽,你听不出来吗?”
“我在担心你啊!”
“我不想你有一点点事情。你知道吗?”
安静了一瞬后,陆流泽那低醇的声音才响起,夹杂着一丝丝的不自信。
“姻姻,你是说——你想来F国,是担心老公?”
荣子姻已经快被这个自作聪明的男人气疯了。
“陆流泽,我什么时候说过父亲比你更重要了?!”
“父亲那边既然没有消息,那就是最好的消息!”
“现在要紧的是你。如果那些人要针对你,你就太危险了!”
听着电话那头荣子姻暴躁的声音,陆流泽渐渐了勾起了唇角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包裹了他。
以前他一直以为他只有她一个,而她却不是。
没了他,她还可以有别的男人。
他对她来说,并不是独一无二,不可替代。
而且她关心和爱护的人那么多。
荣家,天家,每一个都是她的亲人。
特别是这次荣归里失踪,荣子姻的反应让他觉得被忽略。
曾经他很多次想过,如果这世界,这星空之下,就只有他和她该有多好?
没有荣家,也没有陆家,没有那些觊觎她的男人。
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感觉,这么自私的想法?
总是不受控制地想将她锁起来,禁锢在他的身边。
让她的眼里,心里就只有他一个。
但他知道她会不高兴。
她是个不喜欢禁锢的人。
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,也许她会彻底地逃离远去。
但现在,他的小女人明明白白地告诉他,他很重要。
在她的心里他第一重要,她担心他。
他心中涌上无限爱意,连心中的担忧也淡化了。
他紧握着电话,耐心地劝说荣子姻。
“姻姻,我说过,有你我不会让自己有事。”
“你呆在家里,老公回来给你带礼物。”
直到小女人明明白白地答应她绝对会听话,他才罢手。
他这边通话结束,贺之谦对叶允儿的询问也收尾了。
听完贺之谦一五一十的汇报,陆流泽的脸色更冷了。
“既然她说不出什么有用的,就处理了吧!”
闻言叶允儿立刻扑倒大哭。
“阿泽…,不,太子爷,您放过我吧!”
陆流泽轻“嘶”一声,两条大长腿优雅地走来走去,但始终停留在叶允儿两米之外。
“放过你?凭什么?就凭你做的这些蠢事?!”
闻言叶允儿往前爬了两步,但很快就被无影双侍卫阻挡住了。
她哭着乞求。
“太子爷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我可是叶家的人。你要是杀了我,我爹不会放过你,德氏家族也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“呵。”
陆流泽冷笑,那声音里的轻慢和不屑有一种让人绝望的力量。
“你爹?德氏家族?哈,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。”
“叶先生要是重视你,就不会让你远嫁至此,而德朗?哼,你觉得他会为你出头吗?”
F国的大贵族他结交的不多,德氏家族确实有威望,但德朗此人他还真看不上。
懦弱好色,就是一个没用的。
当时Z国的联姻算盘打的很好,但这叶允儿上不了台面。
自打嫁到F国之后,就没有一日消停过。
除了整容塑身就是各种作,没做过一件贵族夫人应该做的事情。
德氏家族早就嫌弃的要死。
如果不是看在Z国的份上,早就把她放在舆论之下鞭尸了。
但就算是这样,他要是真的处理了叶允儿,德氏家族和叶家表面上不会大动干戈,但面子受损,背地里就是结下了仇。
对于这种事情,他可是不会做的。
他之所以这么多废话,只是看中她这粒棋子而已。
虽说这棋子是枚烂子,但办烂事的时候,就不得让烂棋子上吗?
但这叶允儿似乎是不上道啊!
真是蠢的可以!!
难道是他表达的不够清楚?
这么想着,他睨了一眼贺之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