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楚寒像死狗一样的倒在地上，陆流泽才明白他一冲动居然就这么结果了楚寒。
这和他想好的步骤差别太大了。
他冷冷地瞧着楚寒死不瞑目的眼睛，压下了将它们挖出来的冲动。
突然楚寒的一只手臂神经质的抽动了一下，他立刻想到之前是打算将这两根手臂千刀万剐再剁碎的。
“真是失算。”
他自嘲地笑了一笑。
怪不得武明祖说要替他来呢？
只怕那家伙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吧。
这楚寒也真是狡猾，死到临头也狡猾。
居然轻易就调动他的怒气，然后舒舒服服，没有痛苦地死了？！
他有些遗憾的扔了刀子，一回头看到老恒也正看着他。
“太子爷心怀仁义，老恒感激。”
陆流泽哼了一声。
“我没有虐尸的爱好。”
老恒再次躬身。
“谢太子爷。”
陆流泽明白他的意思。
作为楚家的管家，出来寻主子，结果带着一包碎肉回去。
楚夜再窝囊，也会杀了他泄愤。
看着老恒两鬓微微发白的头发，陆流泽微微有点动容。
“听我大哥讲，恒叔想回到Z国，过安生日子？”
老恒似乎有些微微诧异，但还是点了头。
“是啊，我年纪大了，难免思乡心切。”
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......”
也许是觉得在陆流泽面前不能这么随意，他没在继续说下去。
但陆流泽却很清楚他的意思。
做卧底，随时都会没命。
老恒和武明祖算是幸运的，这么久没有被人发现也是奇迹。
如今武明祖虽然彻底脱下老Z的外衣，但也依然在生死边缘打滚。
作为一个超级大社团的领导者，他仍需要游走在光明和黑暗之中。
而老恒，他已经快六十岁了。
原本他是和武明祖一起卧底的，后来被安置到楚家，已经快三十年了。
这么长的时间，再强硬的心智也都承受不了了。
他心里动容，声音也不由地柔和起来。
“恒叔，如果你愿意回国。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。”
“听说你也只有大哥这一个亲人了，不如就到陆家庄园住下。”
“大哥事情繁杂，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。”
闻言老恒猛地抬起了那颗苍老的头颅。
他不可置信地道，“太子爷…是说真的。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陆流泽点头，“我和大哥相见恨晚，情同手足。”
“你是大哥的表叔，也就是我的表叔了。”
老恒的眼角肉眼可见的湿润了，苍老的褶皱在灯下泛着水光。
他抹了一把老泪，激动的说话都连了声。
“好好，那就谢过太子爷了。”
不过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楚寒，又道，“那我先把他送回楚家，再跟阿祖说一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