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陆衍这样说，薛玊笑了一下。
她把手插进他的发间，来回轻抚，那个模样，好像饲主在摸一只猫。
“乖，姐姐也喜欢你。”
薛玊的嗓子哑透了。
事隔多年，陆衍才发现当时他对薛玊有点上头了，也根本没有听出她的话是敷衍的意思。
“那你明天有时间吗？我们一起吃晚饭。”他继续揉捏着她的腰。
“明天不方便，有饭局。”
“后天呢？”他又问。
薛玊偏头看了看他，车里光线太暗，陆衍看不清她的眼睛。
“最近都挺忙的。”她说。
“那我们……”
“你放心回去好了。”薛玊拍了拍他的手臂，有安抚的意味，“告诉张振山，他要的那块地可以给。”
陆衍：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虽然他的确是老板奉上的美人计，可他刚才约她，还真不是为了那块地。
薛玊这才缓缓坐直了身子，似笑非笑地看他：“不是这个意思，那地不要了？”
陆衍被她问得失去语言能力：“也不是……”
“好了，地都给你了，见好就收得了，姐姐不喜欢太死缠烂打的人。”薛玊说。
陆衍：“……”
死缠烂打的人！
在这之前，他以为他们两个有点“爱情火花”来着。
薛玊凉凉的一番话说完，陆衍突然就有清醒了。
他在做什么？
虽然是薛玊撩拨在先，他比薛玊小上十几岁，有一张不错的脸，可说到底他是什么身份，这样做，难免让薛玊觉得有心攀附。
薛玊的撩拨，难道不是因为老板本就有意献祭他，才将计就计？
“是我唐突了。”他尴尬地笑了一下，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。
“抱歉薛总，再会。”
“诶……”
后面薛玊在说什么，陆衍已经听不到了。
那天，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。
那块地，自然是拿到了。
因为这件事，老板和陆衍的关系也变得有点复杂。
是老板自己，把陆衍送到了薛玊的嘴边，反过头来笑陆衍“生性就是做表子的命”的，也是他。
薛玊没有子宫的事，陆衍也是从他嘴里听说的。
35年前，薛玊出生在一个家世显赫的满黄旗姓氏家族，但因战乱迁往H后失去了一切。
老板说，薛玊的哥哥姐姐都被卖了，她3岁时就在H市的大街上一边乞讨一边卖报。
“薛玊做你这行的时候比你还小，她可是风月场所成长起来的。”老板说起薛玊的往事，言语间都是不屑。
做他这行？
陆衍不言语，再听下去。原来，薛玊少女时期便是远近闻名的槟榔西施，之后，进了风化场所。
可她太美，很早就被H市的地产大亨一眼看中，包-养在了外宅里。
她的子宫，便是在那个时候被拿掉的——大亨的老婆趁男人出差，直接让人把她带到了医院里，切除了子宫。
理由也很简单：玩玩可以，万一留下种，可就不好办了。
“薛玊被摘子宫的时候多大？”陆衍听得心中大骇，面上却不动声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