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上说着好，可实战起来，陆衍把把弃牌，被薛玊秒得渣都不剩。
哪怕他开到同花顺，也照弃不误，薛玊这才发现了不对劲。
“玩不起？”薛玊抬眼看他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。
“饿了，想吃宵夜。”陆衍说，找了个盘子把筹码随意地装起来。
“走了姐姐，我们去吃蟹粉小笼。”他去拉薛玊的手。
旁边的男孩明显变了脸色。
“姐姐……”那个男孩要去拉薛玊的衣袖。
“我正好有点私事找你，要不请这位先回避一下。”陆衍毫不相让。
薛玊于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男孩，“要不，给你钱，你自己去打几局？”
小男孩明显不高兴地撅起嘴，“说好了陪我来M市的，现在又这么放我鸽子。”
薛玊于是随手从包里掏了张卡出来，“这里面有几百个，你要不要去试试手气。”
男孩这才半推半就，“好吧，我要是输光了不要怪我。”
他撒娇的意味明显。
薛玊笑：“去吧，输光了再给你转。”
男孩这才带了点笑模样，拿着卡乐颠颠走了。
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，陆衍怎么看怎么眼熟，是了，周围很多男人玩女人是这个套路。
只不过性别对调，便有些让人难以接受罢了，该改变的是世人的眼光，不是薛玊。一件事，要么是男女都不能做，要么是男女都能做，没有男人能做，女人不能做的道理。
这样想着，陆衍突然就懂了薛玊上次撩他的原因：本质上，和男人遇到投怀送抱的漂亮女人没有什么区别。
看着那个男孩走了，许久，陆衍才收回自己的眼神。但他终究什么都没问。
开玩笑，他这个只被薛玊“临幸”过一次的人，有什么资格跟别人争宠，说不定薛玊还和小男孩认识在先呢。
薛玊自然也注意到了陆衍的眼神。
“坊间不都说我喜欢漂亮小男孩吗，是真的。”她说。
“爱美之心，人皆有之。”陆衍不想就这个话题纠缠，“去汤臣路怎么样？”
他还在拉着薛玊的手，假装自然而然，实则心潮澎湃。
薛玊看了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，“两条街，不如走路去，正好看看M市的夜景。”
“好。”陆衍说，带着薛玊一路出了赌场。
薛玊没有抽出自己的手，陆衍便当她同意了，他的手心带着一层细细的薄汗，只希望薛玊没有发现才好。
出门时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，M市的夜景实在美，夜生活也确实丰富。
两人牵着手，从一条街穿过去，路过卖棉花糖的摊子。
陆衍走过去，买了一个，递给薛玊。
在那个支付方式还以现金为主的年代，为了不松开薛玊的手，他甚至笨拙地用左手拿出了钱包，让小贩自己掏钱找零。
薛玊在一旁看得直笑，却只是任由他牵着，并没有把手抽回。
“给。”他用左手把棉花糖递到薛玊的右手。
薛玊那时候是H市最有钱的女人，却从未被哪个男人牵着手买过棉花糖。
她的眼神在灯下异常柔软，在两人牵着手往前走的时候，不知道低声说了句什么。
“什么？”陆衍没听清。
“有个人传授把妹经验，说，如果她不谙世事，就带她去看世界之大，如果她历尽沧桑，就带她坐旋转木马。”薛玊说。
“我起初只当那人扯淡，如今看，兴许是真的。”
陆衍偏头看着薛玊，“坐过旋转木马吗？”
薛玊摇头：“棉花糖都是第一次吃。”
“走，那我们去坐！”
不等薛玊反应，陆衍拉着她拦了辆计程车。
“师傅麻烦您，去最近的游乐场。”
M市有很多游乐场是开到凌晨的，并不难找。
陆衍带着薛玊到了一家比较大型的，这才松开手，直接把人抱到了马上。
他像那些陪小朋友坐旋转木马的大人一样，直接站在地上，虚虚地扶着她。
薛玊一只手扶着握杆，一只手举着棉花糖，突然憋不住笑了。
“跟我相比，你才更像个孩子。”尽管这个孩子在半个小时前刚砍掉了别人一条胳膊。
陆衍也笑：“小时候看别人吃棉花糖就很羡慕，也从来没有坐过旋转木马，所以我就想，如果我有幸跟女孩子恋爱，就要给她买棉花糖，带她坐旋转木马。”
说话间，音乐停了。
“那我要再来一圈。”薛玊说，对着站在地上的陆衍伸手，“你要不要上来陪我？”
陆衍这才坐上去，在薛玊伸手搂住了她的腰。
那天，两人坐了十几圈旋转木马。
下来时，天地都是转的。
“还吃宵夜吗？”陆衍问。
“不了，我在新葡/京有房间，我们回去休息。”薛玊又去捧他的脸。
有了上次的教训，这话她若不说，陆衍是不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