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，这天下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蠢货的确多，才给了你这种错觉，可我不是其中一员。”陆衍声音平静，可每句话都戳在张振山的肺管子上。
“我怎么会爱上人贩子和强jian犯呢。不可能的。不只是你，我要伤害过我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。”包括他的母亲，和母亲现在的男人。
陆衍说完自己要说的话，也不管张振山还有没有什么话说，直接起身走了。
他探视后的一周，张振山便死在了监狱里。
巧的很，和许石的死因一样——原发性心脏病。
陆衍不知道许石的身体状况，却知道张振山是没有心脏病史的，说不定就是怕说出什么来，被洗钱的哪位大佬直接灭口了。
也算是恶有恶报，陆衍心想，暗自松了口气。
张振山死后，陆衍倒是实打实过了一段舒服日子。
四年里，他在张振山身上薅到了上千万，因为都是被赠与的物品，他又是个男人，不会被当第三者小四去查，以至于张振山被抄家也没有抄到他这里。
他带着这笔钱重返自由，第一件事，就是找趴仔把继父骗到了M市的赌场上。
而他和薛玊再次相遇，也是在这个时候。
薛玊进来时，一个中年男人正跪在地上向陆衍求饶。
“小衍，算是我求你，你能不能放过我这一次？”
男人期期艾艾，神色里都是哀求，像一条丧家犬一般跪在地上，抱着陆衍的裤腿。
“输了要么给200万，要么给一条胳膊，这可是前面说好的。”陆衍坐在椅子上，嫌弃地抬腿，像踢开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。他根本不拿正眼看他，语气没有波澜起伏，却听得人汗毛直竖。
“你说，是卸胳膊，还是给钱。”一旁的马仔凶神恶煞地吓唬着男人。
男人没钱，有的话也不至于是这个怂样。
“小衍，小衍。”男人又扑过来抱他的腿，“你小时候是我混蛋，是我该死。”
他说着，伸手给了自己几个耳光。
“叔叔该死，小衍，你就当看在妈妈的面子上……”
“不要提她！”陆衍突然起身，对着男人的面门就是一脚。
他向来给人的感觉那样儒雅无害，突如其来的暴力，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。
男人被踢翻在地，陆衍走过去，直接把皮鞋踩在了他的脸上，用力碾压。
“提那个女人，就能保住你了？我告诉你，我不仅要你死，她也不例外。”那一刻，陆衍好似恶魔附体，神色无比狰狞可怖。
“你，你们，都得死。”
都说恶人自有天收，既然天不收，他来。
男人早就被陆衍吓得白了脸色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“带出去，把右胳膊砍了。”陆衍对周围的马仔道。
杀猪一样的嚎叫声响彻整个赌场，根本没有人管。
这个地方是这样，只要不扰乱赌场秩序，你跟对方赌钱还是赌胳膊，是你自己的事。
男人被拖出去，身影渐行渐远。而陆衍，望着门口的方向，发了许久的呆。
等他回过神来，薛玊已经坐到了他的牌桌上——不是一个人，身边还有一个异常清秀的男孩子。
陆衍一愣。
他那样残忍血腥的一幕，薛玊都看到了吧？
“姐……薛总。”陆衍的脸有点烫，局促地同薛玊打招呼。
“来一局？”薛玊挑眉，并未对刚才的事给予置评。
“好，赌，赌什么？”陆衍好像被薛玊按了结巴开光，刚才的气焰一扫而光不说，整个人紧张得要命。
薛玊都忍不住被他逗笑了：“刚才还是个要卸人胳膊的灰道大哥，怎么，现在变成姐姐的小乖乖了？”
薛玊太会撩，陆衍的耳朵顿时红透了。
“我……”
“赌一局，我赢了你请我吃宵夜，你赢了我帮你把那个男人的左胳膊也卸了。”
陆衍瞳孔地震，这是可以直接说的吗？
“好。”他勉强找回神智，对薛玊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