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,她有什么理由去下毒谋害自己的主子?
是故,答案简直是呼之欲出了。
但方远已经收到过皇上的暗示,这种情况下,只能将罪名甩给敌国细作。
不能再查下去了,否则,对王爷、对皇上而言都是不好看的结果。
王爷是太后之子,与皇上又有手足之情,莫非能为了手足而对母亲大义灭亲么?
心里叹了一口气,方远面上淡漠地对芳嬷嬷道:“嬷嬷也不必费心思了,既然你走出这一步,无论你当初有什么苦衷,如今也只能自食恶果,皇城之中人人皆是身不由己,嬷嬷在选择好效忠的主子之时,就该明白,主子要你死,你不得不死。”
听到这句话,芳楠倏地瞪大双眼,眸中的瞳仁因惊恐而剧烈颤动。
她似乎是听懂了大理寺卿的话,却又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一般……
而镇北王猛地怒视方远:“方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?如今刁奴还未交代出幕后主使,本王不会让她死的!”
就在这时,纪太师缓缓出声。
“王爷,这刁奴如此胆大包天,背后的主人显而易见,王爷在边疆从军多年,见过的敌国细作还少吗?芳楠应当是他国安插在我大夏的细作,潜伏数十年,只为了今朝动手,以图王爷和圣上自相残杀。”
“没错,王爷,大夏一旦内乱,获得最大利益的是谁?”方远暗暗佩服太师的机智,顿时出言附和。
听到两人的分析,慕琛的神色稍有缓和。
紧接着,他望着芳楠的目光充满了厌恶。
“想不到你竟然是他国派来的细作,几十年了,母后待你不薄!”
芳楠不断地摇头,“老奴不是,老奴……”
“把她的嘴堵上,死到临头还敢狡辩,若你不是奸细,莫非是太后指使你下的毒?”纪太师冷冷一句话,就让是芳楠浑身僵硬。
而慕琛勃然大怒地叱道:“芳楠,本王看在你服侍了母后多年的份儿上,只要这次母后性命无忧,此事本王可以不牵连你的亲族!若你胆敢污蔑母后,损害母后圣名,本王发誓,定要你满族上下人头落地!”
此话一出,芳楠浑身一软,直接无力地瘫在地上!
太后啊太后,你真是害得奴婢好苦啊……
这一刻,芳楠彻底心死了。
她不再挣扎,不再妄图向镇北王道出真相好换得自己一条命。
因为她已然意识到,无论自己说不说,王爷都不可能会为了她,而承认自己母后心肠歹毒的事实。
一怒之下,对方只会杀了她的亲族来泄愤。
“将人带走。”
方远挥了挥手,大理寺的衙卫上前把芳楠押出了大殿。
随即,他对镇北王拱了拱手,客气地道:“王爷,下官还要带罪人去朝堂面圣,恕不奉陪了。”
慕琛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,并不想说话,只摆手示意他自便。
方远出去的时候,恰好和进来通报的侍卫擦肩而过。
“启禀王爷,王妃在外求见,说是听闻太后病重,特来探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