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关原则问题，她绝对不会让步。
慕琛听得出，她的意思是这门亲事由太后一手促成，就算他要不满，也该去朝着太后发泄，没有任何理由迁怒她。
“事已至此，再去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……”慕琛深吸一口气，道。
纪灵笙戏谑地望着他，“王爷是觉得没有意义，还是不敢直面自己的缺点，不敢承认自己迁怒错了对象？从你我成亲那一日起，王爷对我可有半分尊重？”
慕琛强忍火气：“这件事上面，本王已经登门道过歉，也送了赔礼，你不是说就此作罢么？”
“对，我是想过作罢的，可谁让王爷不管好自己的心上人呢？”纪灵笙耸耸肩，“何况，女人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啊，难道你从红拂身上没有领会到这一点吗？”
纪灵笙如此直白，倒是让慕琛没什么火气了，他有一种对方在和红拂争风吃醋的感觉。
这比纪灵笙处处戳他痛点，似乎更容易让他接受……
不知不觉间，慕琛走进了亭子，在纪灵笙对面坐下了。
他眉心深蹙，低沉地道：“红拂救过本王的命，本王发过誓要一辈子疼惜保护她，原本本王答应让她成为王妃。”
“如今因为你的存在，本王已经食言，难道你还要本王为了你，再做出伤害红拂的事？如此一来，岂非置本王于无情无义之地？”
纪灵笙心里一阵反胃，不是吧，慕琛还以为她刚才说那些话，是为了和红拂争宠吗？
到底是她哪里让慕琛有了这样的错觉？
但经过昨晚的事，纪灵笙也知道，如果不想继续牵连无辜，那最好不要时时、事事，都与敌人硬碰硬。
慕琛这人的性格，她现在多少也了解一些，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自恋！
而且他还特别要面子，只能听别人夸他，不能骂他，尤其是骂对了的那些话，更会让慕琛暴跳如雷。
纪灵笙坚决拒绝捧他臭脚，但也没必要再字字句句都戳他肺管子。
因此纪灵笙这回换了一种方式。
“王爷啊，照你这么说，我就活该为了你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吗？要不是因为你，我现在也能嫁一个好郎君，虽然不敢保证我那郎君不会娶妾，但起码我爹不会让我嫁一个宠妾灭妻的男人啊！”
纪灵笙说的话还是不好听，但她的语气和神态都和从前截然不同，带着一股泫然欲泣，一股哀怨。
——其实很简单的啦，只要嘴巴一瘪，说话矫揉造作一点，就有那个味儿了。
红拂往常在慕琛面前，不都是这个样子吗？
既然慕琛最吃这一套，那她也可以演一演嘛，演戏而已，当谁不会似的。
慕琛眉头还是皱着，“那怎能一样，你是本王正妃，宫中如今没有皇后也没有贵妃，寻常的妃嫔见到你还得行礼。便是看在本王面子上让一让拂儿，你在这大夏也是地位最尊崇的女子。”
“王爷，说到大夏地位最尊崇的女人，那不该是太后吗？”纪灵笙拆穿他画的大饼，故作期盼地问：“莫非王爷有心让我坐上那个位置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