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年让她去店里帮忙,她架子还摆的高,以大厨的标准给自己定下来,每天待一个小时就下班,没把店给管倒闭就不错了,还好意思说思味居缺了她不行。

    也就是时盛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做,小姑娘现在也年轻,才学手艺没几年,不急着把她逼迫得多紧。

    现在看来,不管他付出多少心血,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!

    他把范思雨当接·班人培养,人家倒是觉得自己在利用她。

    可笑!

    可笑至极!

    时盛是越想越气,指着时枚鼻子骂完之后却见她依旧躺在沙发上不动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
    正打算再开口骂的时候,从楼梯口传来老人的质问声。

    “吵什么吵,都是一家人,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?”

    时老太太寻常都不下楼,因为岁数大了,吃饭都是宋玉锦端上去。

    今儿听到楼下声音实在是太大,才杵着拐杖慢慢下楼,一步一步的,看着让人胆战心惊。

    也就是老太太倔强,非得住在二楼,嫌住在一楼吵。

    比如这会儿,就被吵得受不了,出来说几句。

    看到时老太太,时枚当即就从沙发上起身,拉着范思雨过去扶老人家。

    “妈,你是不知道。我就是好心办坏事,大哥就要把我和思雨赶出去,还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说我不该在家里住,丢人现眼!”

    时盛只想大喊冤枉。

    他是说过这种话,可她怎么一点都不提自己的过错?

    他气得捂住了胸·口,得亏妻子在旁边扶住他,否则真要气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时老太太被女儿和外孙女扶着在沙发上坐下,一双眸也朝着时盛看过去,“你就是这样和你·妹妹讲话的?这种话也是能说的?我看你是越活越过去,一把年纪了还闹出这种事情!”

    宋玉锦看了一眼丈夫的脸色,抿了抿唇,站出来道:“妈,话是盛哥说的,他的确也有错,但时枚就没错吗?她成天在家里什么也不做,跟个贵客一样,您要说大家是一家人,好歹见事做事,别把自己当祖宗吧!您要说她是客人,也没有一住几年的客人呀。您今天要是为了时枚说盛哥,我反正是不服的!”

    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要你服不服?”

    时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跟着时阎丰打拼,也是个臭脾气硬骨头,当即就将宋玉锦骂了回去。

    娶这个儿媳妇就是看她家世小好拿捏,现在倒是被她儿子哄得脾气见长。

    宋玉锦陡然被婆婆这么一吼,一时也愣住,眼眶跟着也慢慢红了。

    她嫁到时家那么多年,操持那么多年。

    早年刚嫁过来的时候,被时老太太拿捏蹉跎,她忍气吞声倒是没怎么委屈,只当自己高攀,理应如此。

    后来老太太渐渐不管事儿,身子差了每天都在她的二楼,她管着这个家,多少有点归属感了。

    谁想到,今日这句话就将她打回原形。

    原来这个家,一贯没自己什么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