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干嘛!”

    那盛过粥的碗直接砸到范思雨跟前,把她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我都说了我没骂你,饭桌上没什么事情,我谈谈娱乐圈的小明星不成?难不成商大小姐,把自己代入那个十八线糊咖了?”

    姜予安目光凉凉地看着她,嗓音也泛着寒:“在我面前说我朋友的话,甚至还拿她名字说事,就算我拿碗粥泼你脸上,那也是你活该。范思雨,你该庆幸,你是在我用完早饭之后才开始动这点小心思的。”

    这要是在她吃饭的时候就开始说,砸过去的可不是一个空碗了。

    姜予安目光中的冷意过于强烈,一时之间竟然震慑得范思雨不敢接话。

    哪怕她此刻无比震惊,甚至脑海在疯狂地叫嚣,那她与十八线糊咖做朋友的事情讽刺她。

    瞧瞧,堂堂商家千金,居然自降身价去和一个混娱乐圈的小明星当朋友,丢不丢人?

    在上流圈子里面,向来是瞧不起那些去娱乐圈的千金,被时枚带着的范思雨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可所有话语在对上姜予安视线时,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她害怕姜予安会盛一碗粥泼她脸上。

    范思雨因为恐惧忍下来,时枚可忍不了。

    从吓过来的劲儿中缓和过来,她一拍桌子:“我说商圆圆,你妈还在这里呢,你就这样没大没小!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就算了,你现在胆子大得还敢把碗朝你姐姐身上砸了?这得亏是碗里没有,要是有点东西,你姐姐脸烫毁了容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是啊,得亏我不浪费粮食,否则真破了相毁容了,我也只能说句活该了。”

    姜予安丝毫不怵时枚,泛着寒意的目光不咸不淡地扫向时枚,忽然弯了弯唇。

    “怎么,时枚姨妈也想试试么?这碗砸人,可比嘴上骂骂要舒坦得多。”

    时枚没见过这样的姜予安。

    在她的印象里,这姑娘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护着,她也总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,好像对什么骂名都无所谓。

    头一次,竟然发那么大的火。

    还以为只是一枚被保护得好好的软柿子!

    时枚将矛头对准时臻:“姐,你给评评理,我家思雨可什么都没做,就是聊了聊那小明星。就算那小明星是圆圆的朋友,那圆圆也不该动手砸人啊,这碗是陶瓷,要是不小心砸在脑袋上,伤到脸怎么办?”

    时臻吃东西很慢,这餐桌上也就是她碗里还有点食物。

    方才的闹剧也没让她搁置下勺子,这会儿时枚喊她,她也没停。

    “姐!”

    时枚忍不住,又怒容喊了她一声。

    时臻这才抬了抬眼。

    她依旧不紧不慢,待碗里的食物吃得差不多,才放下勺子。

    从旁边拿了餐巾纸擦拭,顺带点评了方才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事出有因,我家圆圆动手也不是无理取闹,维护朋友,我不觉得是一件错事;再说,拿你从前的话来说,你家思雨不是没事么?”

    时枚一哽,睁大了眼睛:“合着非得出了事儿,才能责怪你家宝贝姑娘?”

    时臻微微一笑:“我可没说过这话,是你说的。上回你家思雨到我家去,将我小孙子看管得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,我都没有教育你姑娘,你就先维护她说我家舟舟什么事情都没有。怎么,现在你家思雨也同样什么事情都没有,又凭什么怪罪我家圆圆?”

    时枚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来回怼。

    半晌,才支支吾吾:“这、这是两码事!”

    “的确是两码事。”

    时臻笑意不减,明明面庞温柔,说出来的话却似一把弯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