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傅家这座小黑屋,蒋延洲也只是听闻,还从来没有见过。

    但饶是想象过许多次,现今头一遭踏入的时候,仍然觉得有些可怖。

    迈步入目是一条不长不短的回廊,漆黑一片,像极了恐怖片里一些医院学校出现特殊情节的场景。

    蒋延钦难以想象,在傅北行还是一个孩童的时候,是怎么在这样的场景里忍受下来的。

    这傅家,表面看着风风光光的,怎么内里瞧着比蒋家还不堪。

    他那人渣父亲,无非是管不住自己腰下的部分,这傅家......

    蒋延洲也没有多想,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跟着傅北行进去找找,万一圆圆真的被关在这种地方,也不知道人家女孩子会不会有心理阴影。

    尤其是想到被扔在门口的姜博涛,蒋延洲心中情绪也凝重了几分,迈着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房间里的电直接被割断,让人维修恐怕需要一定时间,蒋延洲只能让人打着手电筒去与傅北行帮忙找。

    可无前屋后全部翻遍,依旧是找不到姜予安的身影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蒋延洲见傅北行脸色实在是难看,只能先一步把人给带出来。

    若非如此,恐怕傅北行都要带着人把那屋子里的地给撅了。

    理智尚在的人都能看到,房间里面根本就没有人,明显是姜予安已经被带走了。

    傅北行仍然不信邪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商榷和蒋延钦及时赶来,带着那不断移动的小红点让傅北行意识到她被人带进了深山,恐怕这人还要在这间漆黑的房子里跟着耗。

    确定了方向,一行人也没有耽搁,连忙按照手机上面的路线追进深山。

    途中自然遇到傅聿城的人,黑灯瞎火、连月亮都见不到,耽误了不少时间。

    于是等商榷带着人找到姜予安那枚耳环的时候,只能见到地上被踩的痕迹,杂乱无章,辨不清下一个方向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定位装置被人发现了,东西都给你扔这儿了,明显是故意耍人玩儿的,现在怎么办?”

    蒋延洲累得半死,跟在傅北行后面气喘吁吁。

    商榷看都没看他一眼,确定定位装置再没有用的时候,冷着脸默然将东西给收起来。

    他从松木针叶里翻找出姜予安的首饰,认真擦拭干净,默默地将所有的东西放进口袋里。

    随后,便开始环顾四周,试图找找周围有没有姜予安留下来的痕迹。

    只是夜深露重,踩过松木的痕迹根本不会存留多少,饶是商榷这一行人一路走来都没有多少痕迹,更不必提本来就做了掩护有心避开他们的傅聿城。

    “他们在往南走。”

    一阵沉寂之中,嗓音虚弱的傅北行忽然开口。

    众人目光寻声朝他看过去。

    傅北行扶着松木树干,目光盯着商榷方才捡起戒指项链的地方,虚声道:“山中脚步虽然不容易留下痕迹,可安安还是费了心思在地上留线索给我们。你们看着树干,还有地上松木的痕迹。”

    树干上被傅北行按住的地方,树皮磨损的痕迹非常严重,说明他们曾经在这里逗留过,要么是姜予安试图通过粗粝的树木想让自己脱离被动状态,要么就是在给他们留线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