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在商业上还对这小子有几分滤镜,在见面思及小妹的遭遇以及他好姨妈·的添加油醋,连带那点欣赏都消失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满腔厌恶。

    这种情绪下,商承是碰都不想碰傅北行一下。

    气氛顿时僵持。

    当事人不觉得尴尬,旁边的蒋延洲反正是快尬死了,差点没用脚趾头抠出一座城堡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为了圆圆,他当场就想拉着傅北行离开。

    这商家的商总,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。

    相对比起来,被落下面子的傅北行反而是最淡定的一个。

    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,俊逸的面庞扯出一抹淡笑。

    “商总对我有些偏见是应该的,我也知晓在某些事情上做得不对,来之前就做好了碰壁的准备,也是带着歉意而来。但老话说来者是客,和气生财,商总您也是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的人,总不至于把路给堵死,不是么?”

    带着歉意而来?

    呵。

    这话里的歉意商承没听出来,求和的意思虽然听出两分,但也无法还商承动容。

    他勾起唇,挑衅地看向傅北行。

    “真是不巧,我这人就是喜欢把路给堵死。和气生财是不错,只不过我商家也没什么财路想和傅总你一起走,你我一个在江城,一个在容城,素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,谈什么和气?”

    他只想让傅北行,滚。

    可惜傅北行似听不懂话中的深意,依旧客客气气:“即便没财路可谈,结交一个朋友总归比多个仇人要好,不是么?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,便得到商承一声嗤笑。

    毫不遮掩的笑声。

    很无礼。

    但商承却笑得放肆。

    敌人?

    从他知晓小妹在江城受到的委屈,他们商家就已经把傅家当仇人了,哪里还需要他在这里提醒。

    真是可笑!

    傅北行稍稍蹙眉,联想到先前时枚的话,心里隐隐猜到商承对自己的敌意。

    倘若安安真的是商家的千金,作为她的兄长,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是应该的。

    他这样的人,结交朋友确实可笑。

    但两个对峙的人心照不宣,不代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时枚就不明白。

    人家傅总都这样低身·下气了,大老远从江城过来带着礼物登门拜访,水没让人喝一口就算了,还要受这样的气。

    当即,就摆出长辈的架势。

    “阿承,不是姨妈说你啊!你平日里也是有主见的孩子,怎么今天一点是非明理都不分?人家傅总怎么说都是一个客人,你怎么这样和人说话?”

    商承不咸不淡地睨了时枚一眼。

    时枚心里也怵这个外甥,但心想觉得自己没错,理直气壮。

    “好了,时间也不早了,你们生意人之间要是有什么误会,也不该在这里谈。”

    她上前了一步,站在商承和傅北行中间,试图当个和事佬。

    “你们两个呢,现在就各退一步,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吃完饭坐下来好好谈对吧。对了,你们家是不是请了新厨子呀,怎么闻着味道好香呀。”

    说着,这鼻子还在空气中嗅了嗅。

    正此时,从果木小径的转角,俏皮的嗓音从树木后传来。

    “大哥,是二哥他们来了吗,怎么都站着不走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