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聿城听了一路的祖宗,起初还不耐烦地驳回几句,等后面海拔越来越高的时候,也懒得再多言。

    而到这时,傅振的语气也越来越弱,终究是撑不住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车子抵达目的地,傅聿城便推门而下,不顾自己身上伤口,冷着一张脸直直走去。

    “哎呦祖宗,您可慢点!”

    傅振岁数不小,到了海拔高的地方本就缺氧,再经过这一番颠簸哪里受得住。

    结果一下车就看到自家少爷人影都不见了,这还得了?

    当即,也只能拿出手机给那群人电话,自己也不得不追上去。

    电话自然是打不通的。

    此时的地下车库正陷入一场激烈的打斗中。

    令人作呕、可笑的打斗。

    姜予安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被按在地上了。

    她身上的疼痛与三年前的比起来,只多不少。

    那些棍子和小刀在自己身上划破伤痕,在本就有的伤痕上又添一笔新伤。

    曾经的伤疤被掩盖,那些屈·辱的过去似乎也跟着离去。

    对应而来的新伤让她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,抢夺过他们手上的武器,保护自己。

    但她只有一人。

    第一次被按在地上的时候,金国祥捂着自己被揍掉两颗牙的脸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。

    然后,他又掉了一颗牙。

    第二次被按在地上的时候,金国祥让人羞辱她,拿刀子划破她的衣衫,嘴里还说着一些肮脏的话——

    比如女人这种隐隐约约的美才是最好看的,衣衫破烂又遮掩身躯,引人遐想。

    然后,他双眼被揍了两拳。

    一群人她打不过,挑一个揍她还不会?

    再之后,这位姓金的就退到一边,看着这群人宛如猫抓老鼠一般将姜予安一次又一次地按在地上,让她跪着低头。

    大抵也是起了兴趣,未曾想过她会反抗至今。

    直到金国祥看得都有点累了,在人群外包扎好自己的伤口,终于喊了停。

    “行了,大家也都玩够了,把她绑起来,睡完了直接扔进湖里去!”

    漏风的牙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,在姜予安再一次被按在地上时,他也踩着皮靴走过来。

    姜予安此刻也筋疲力尽,浑身是血,只剩一双眸还带着战意。

    那双漆黑的眸子也让金国祥想起自己掉两颗牙的场景,当即,一脚狠狠地冲姜予安踹过去。

    “臭娘们儿,下手还真狠,老子的牙还不知道能不能补回来!”

    姜予安被掀翻在地,疼痛从浑身上下开始蔓延,一口气血也从喉间翻涌。

    她手动了动,试图再反抗一下。

    可惜已经耗尽心力,也没有时间再给她。

    双臂被人按住的时候,她再没有力气做出挣扎。

    可还是不甘心......

    咒骂声,愤懑声,尖叫声,环绕在她周围,无孔不入地钻进她脑袋里。

    就在姜予安以为真的会这样被现实按着脑袋妥协时,地下车库的入口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呼。

    众人寻声望去,却见守门的黄毛被狠狠踹飞。

    随后,一个身影穿透众人,出现在姜予安模糊的视线内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