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者一贯乖巧。

    姜予安虽不明所以,但自觉不应该给阿行拖后腿,听话就是了。

    要怪也怪自己什么都不记得,也没办法出谋划策,万一多说什么还省得帮倒忙,于是便乖乖地跟着陈延走了。

    但她也知晓傅聿城是要去开门的,哪怕现在外头的人似乎走了,并没有再听到敲门声。

    从傅聿城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,她还是顿了顿脚步。

    “阿行,你记得在门边放一个傍身衬手的东西,万一对方很凶,也好护住自己。要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,那再好不过,你就和气一点,别闹出太大动静。”

    女人眼底情绪真挚,像是真心在替他考虑。

    可话里的意思却叫傅聿城冷笑——他可不缺那种傍身的家伙事儿。

    目光掀起,落在女人写满担忧的小脸上时,忽地弯了弯唇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,安安的话,我会记着。”

    明明是要紧关头,偏偏这人还极其缱绻地称呼她的小名。

    更让姜予安莫名的是,她听到阿行这样称呼自己,本应该是高兴的。

    可此时,却从心眼里溢出一阵难以遏制的恶心。

    院子的大门又被人敲响。

    姜予安思绪被打断,也来不及去思索心中升起来的那股恶心感,扫了傅聿城一眼便跟着陈延进了屋。

    至于院子中心的人,在门外响起咒骂声时,摸了一下后腰便踩着泥土过去。

    “里头有没人呐!赶紧把门打开,有点事情要问你们!”

    吼出声的方言更显来人凶横,拍门的动静似要把这木门给拆卸下来一般。

    这嗓音里同样传来几声不耐烦,巴掌再一次拍下的时候,木门忽地被人拉开。

    门外的人一个没注意,直接栽了进来。

    傅聿城后退了一步,眸中厌恶难以掩盖,但在来人直起身时已经收敛干净。

    来人骂骂咧咧,扶着一扇木门唾沫星子就吐出来:“娘的家里有人怎么半天不出来?差点没摔死老子!”

    “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?”

    傅聿城目光平静,不避不让地站在门口,眸中情绪阴冷。

    门口的大汉终于站直身,长满横肉的脸愣了一下,瞧着傅聿城情绪有些呆滞。

    好家伙,自家婆娘说村里住进来一个长得跟明星的男人时他还不信。

    这会儿亲眼看到,说得还真不假。

    因为居住在乡下,傅聿城穿得比较随意。

    可哪怕是休闲的运动外套和内搭卫衣,也衬得他身姿颀长,再加之那张阴冷的俊容,看一眼就觉得与旁人气场不同。

    但转念一想,这样的男人还不是租住在这样的院子?

    一个大男人,连养家的本事都没有,住的地方都是跑到乡下来租,空有一张脸又有什么用。

    当即,这大汉脸上便涌上几分鄙夷,“也没什么事情,就是你们是新搬到村上来的,有些事情要和你们交代一下。”

    他手上捏着一打粉红色的传单,写着村卫生创建等等事宜,大抵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。

    傅聿城没耐心听他讲其他的,甚至懒得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张。

    他原本想直接把木门关上,忽地想起姜予安方才的话,心想这会儿的确不宜打草惊蛇,便缓和了一下语气,“不必麻烦了,过两天我和我......太太应该就会搬走。”

    捏着粉色传单的大汉一愣,也顾不上把纸张收回:“啊?不是说你们租住了一年吗?这才一个月不到吧。”

    傅聿城往前迈了一步,眸光冰凉: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