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大厅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。
林家人悍不畏死的朝着洛尘攻击，从血液中得到的强大力量此时展示出了反噬能力。
它，湮没了林家人的理智。
结局，自然不用多说。
洛尘和李沧海身上没有丝毫褶皱的走出了林家大厅。
他们身后，血液宛如小溪一般蔓延出来。
“主上，他们怎么会选择这么疯狂的功法？”
李沧海忍不住问道。
弊端太大了。
闻见血腥味就变得毫无理智，平日里修炼的时候还要残害那么多无辜的生命，就算拥有强大力量，也只是拥有强大力量的野兽，毫无人性可言。
殊不知，人类之所以能站在生物链的顶端，依靠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无敌的力量，而是理智和智慧。
仿若，舍本逐末。
“总有人无法拒绝快速获得力量的野望。”
洛尘看着天空中明媚的太阳，洒然一笑，“哪怕这样的力量会带来灭亡。”
“他们以为自己控制得住。”
李沧海听出了潜台词。
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，或许一开始林家先祖的本意是好的，可随着力量膨胀，亦或者其它原因，总偏离一开始的初衷。
离开了血腥味覆盖范围，李沧海做个扩胸运动，欣喜说道，“连呼吸都顺畅了一些。”
“这事，没完。”
洛尘意味深长的说道。
李沧海的愉悦戛然而止，探寻的看向洛尘。
“世家豪族对武道功法的封锁比你想的还要严重，特别是这种速成且拥有不俗威力的功法，就算帝族也不会放任它流传。”
洛尘将详细情况解释了一下。
在禁区监狱，他学到的不仅仅只是功法，还有很多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的，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。
帝族连基础功法都曾经想过要垄断，更别说这种威力极大的偏门功法。
当然，也有另一种可能。
这种功法是帝族创造并且故意放出来。
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帝族一手遮天的时代，他们又怎么会甘心乖乖的退出历史舞台。
很快，他就可以得到答案了。
“你先去车那边等我。”
拍拍李沧海的肩膀，洛尘大步离开，很快就从李沧海的视线中消失。
……
一条阴暗的小巷中。
洛尘在小巷口停下脚步，朝着里面淡淡道。
“原本以为帝族的人会更光明正大一些。”
“只是避免一些麻烦。”
之前在早餐店出现过的老头缓缓走出来，手中还攥着一个烟杆，丝丝雾气冒出来，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诱人的清香，原本破旧阴暗潮湿充满发霉味道的小巷瞬间变成了细雨后的街道。
清新而滋润。
“帝族也害怕世人的目光？”洛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，“你们不应该是高高在上吗？毕竟我们这些人在你们眼中只是虫子。”
“虫子也可以有营养价值。”
老头耸耸肩，颇为自黑的说了一句。
“所以，你想和虫子聊什么？”洛尘双手环胸，身形越发显得高大。
“不必这么戒备。”老头无视洛尘的敌意，抽了一口烟，吐出了四五个烟圈，一直到洛尘显得有些不耐烦了，才慢慢道：“帝族不会插手年轻一辈之间的竞争，签过协议的，想必你也知道。”
“城下之盟？”洛尘冷笑，“一张废纸而已。”
“的确。”
老头咧嘴笑笑，“但那是对别人而言，看来你不了解冥王这个名号的意义。”
洛尘略微皱眉，就听老头又道：“我现在相信你是出来历练了。”
“说说看。”洛尘不以为意。
“说什么。”老头摇摇头，“说说我为何不直接打上门，还是说说我为何要和你说这些？”
洛尘只是看着老头。
“你这是干啥。”
老头虚空而坐，吧嗒吧嗒又抽了几口烟，仿若下了什么决心，一拍大腿道：“赌一次。”
“我这次出来，你的事只是顺带，最重要的是和你师门达成协议，帝族有大麻烦了。”
“什么麻烦？”
“你无需知道。”
“达成什么协议？”
“你无需知道。”
“为何又跑来见我？”
“看看你。”
“为何？”
“不为何。”
……
洛尘转身就走，一问三不知……就这，还赌一把？
真是惹人发笑。
老头也不阻拦，只是悠悠说道：“冷香功以血为精炼，寻常人数十年苦功一年半载就可得，林家没这本事。”
“帝族，遇到危机喽。”
洛尘脚步一顿，随后步履不变，径直离开。
“这一局，谁是棋，谁是子，尚未可知。”
“有意思喽。”
老头吆喝两声，目送洛尘离开，吧嗒吧嗒又狠狠抽了两口烟，烟雾缭绕之中，一张老脸似笑非笑，似哭非哭，诡异异常。
特别是，双眸中，血气弥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