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云曦处理的很好。
墨时御完全没有感知到半分疼痛,只能感觉到她柔软的指尖时不时地轻碰在他的额头,暖呼呼的。
这个女人的手……真软真肉。
见血迹已经清理的差不多。
慕云曦悬着的心慢慢落了下来,“现在看起来就好多了,我给你贴一个创可贴。”
墨时御唇角微微勾起,“嗯。”
他一直盯着她看,以至于贴完以后,拿起镜子,才发现自己额头上贴了一个海绵宝宝的卡通创可贴。
“……”
男人俊美如斯的脸廓顿时冷沉了下来,秒变脸。
顾北这是买的什么幼稚的东西?居然给他贴这种玩意儿?
顾北内心OS:药店的创可贴实在是没货了!就剩下卡通的了!
“老公,你是不是嫌弃这个创可贴?”慕云曦看出他的表情好像是不喜欢。
“只要是你贴的,我怎么会嫌弃?”墨时御声音温柔地说道。
“那就好。”
墨时御脸上的伤,全部都被慕云曦擦干净了,淤青肿胀处,也上了药,凉丝丝的很舒服。
做完这一切,慕云曦本来还想检查他其他的地方,尤其是他的腿,毕竟刚才走路的时候,墨时御一瘸一拐的。
别怕是回头骨折了就不好了。
“其他的地方不疼,没事,不用再上药了。”墨时御生怕被发现自己是假装的。
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,一把扼住住她细嫩手腕。
那双黑眸幽深中带着一丝危险气息。
“哦,好。”慕云曦思索了片刻,又说道,“那我们今天就早点睡觉吧,怎么样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墨时御松开她的手,拍了拍床的另一半,示意她赶快躺上来。
慕云曦脸颊微微一红,“咳,老公,以前你没醒,我睡在你旁边,现在你醒来了,我睡在你身边,会打扰你的睡眠吧?”
他已经不是那个一动不动的植物人。
“可我已经习惯了你睡在身边,没有你我反而睡不着。”墨时御故作挑着眉说道。
见他一脸的可怜兮兮。
他又是因为她而受的伤,又是个刚苏醒的植物人。
慕云曦也不再矫情,“那我去洗个澡吧,你身上有伤,就暂时不要碰水了。”
“好,那我在床上等你。”墨时御淡淡一笑,一张俊脸上的神情有些人畜无害。
面对男人的直白,慕云曦怎么听都觉得有点怪怪的,她转过身,急匆匆地就拿了酒店衣柜里的一次性睡衣,走进了浴室。
床上的墨时御薄唇嘴角带着一丝浓浓笑容,这个女人,睡都睡过多少次了,现在他醒来了,她反而不自在了?
之前他是植物人的时候,她睡在他身边,半夜经常觉得热,直接把衣服脱了。
这些,他早就一清二楚了……
……
浴室内。
慕云曦率先打开花洒还有水龙头的声音,她让这些声音掩盖住,让外面男人认为自己已经开始洗澡。
实则,慕云曦美眸清丽,略微有些冷意地靠在墙壁上,全然没了刚才的热情。
她手指牢牢地攥在一起,用力地咬着下嘴唇。
墨时御,你早就醒了。
可这个男人为什么要伪装成植物人?在墨家,装成植物人对他有什么好处?
要问她什么时候知道的,应该是从那天晚上就开始怀疑了。
如今可以确定,他伪装植物人是真。
明明已经醒来了,却就那么装着,让她每晚上擦身体,聆听她说话……
包括墨时棠想欺负她的那一晚,他也是醒着的,对吧?
一想到这里,慕云曦心中就有种被欺骗的怒火,觉得自己好像傻子一样,被人拿捏着。
可转念一想,慕云曦又觉得,到目前为止,墨时御都没有害过她,没有真正做过不好的事情。
她突然就想起来奶奶说过的话,谁都不要相信,只信自己。
墨家就是个大染缸,豪门家族本就复杂,她对墨时御不能没有提防之心。
既然他要装,那么她也跟着装。
慕云曦脸色极其的冷,抿了抿粉润的唇,总有一天,她会让自己安然无恙的离开墨家。
全身而退。
洗完澡出来以后。
慕云曦穿着奶白色丝绸质地的睡衣,她腰间绑着蝴蝶结,头发湿漉漉的,就这样散在肩膀上。
“你怎么不吹头发?”墨时御见她走来,终于睁开一直闭目养神的双眼。
他率先注意到的是这个问题。
“……我一直都没有吹头发的习惯,太费时间了,就喜欢让它自然晾干。”
慕云曦解释完以后,直接走向沙发,主动提出道:“我还是睡沙发吧,不然水滴到床上,会让你睡得不好的。”
墨时御闻言,脸色有点差劲,随后直接拉开抽屉,拿出吹风机。
慕云曦观察着他的动作,他的举动显然对这酒店的设施很熟悉,就像是天天来住一样。
此时,男人抬起修长的手指,冷冷眯着眼,“过来。”
慕云曦怔了怔,微微沉了沉气,最终还是直接朝着床边走过去。
下一秒,墨时御按着她的肩膀,反坐在床边。
“必须吹干才能睡,否则对你身体不好。”
男人的嗓音带着不容置喙地强硬与霸道。
说着。
他粗粝的手指捞起她的发丝,黑眸阴沉且深邃,不紧不慢地打开吹风机,轰隆隆的吹起来。
慕云曦就安静地坐在床边,背对着身后的男人,耳畔全然都是吹风机的声音,全然遮盖住了她的呼吸声。
伴随着他指尖滚烫的温度,她的心跳已经跳到极致的快,像是住了一头小鹿,在砰砰乱撞。
“呜。”
吹风机关掉。
墨时御将吹风机放到一旁的床头柜,目光裹挟着满意的眼神,摸着她柔软乌黑的顺发,“这样才行。”
慕云曦这才回过神来,余光有点凉,糟糕,这个男人给她吹干,该不会就是为了让她跟他同床共枕吧?!
“扶我一下。”墨时御的声音忽然在她耳畔响起,低沉而磁性。
慕云曦及时地起身,搀扶住墨时御的胳膊,不解地问,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