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歌不冷不热,陆云霆也是爱理不理。
两人就这么各自占了床的一边,中间隔着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。
第二天起来,南歌自然是见不到身边男人的影子了。
她也乐得轻松。
昨天顾雅说得对,如果只能做假夫妻,那就不要较真。
就这么相安无事地,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,晚上还同睡一张床,没有任何波澜。
他们几乎做到了抬头不见,低头也不见。
每天晚上南歌睡下的时候,陆云霆还没回家,早上她起来的时候,那人已经走了。
在这期间,沈鼎倒是来过一次。
他来看星星的病情。
沈鼎到的时候,星星正和南歌在主卧里面。
东叔把他请上去,“沈少爷,直接上去就可以了,夫人和星星小姐在做游戏。”
沈鼎直接走到主卧门前,他犹豫了一秒才敲门。
星星跑过来开门,看到是他,咧嘴无声地笑。
沈鼎回了她一个笑,再抬头看见南歌正垂头安静地在剪一个硬纸板,几缕头发垂下耳边,被微风一吹,晃荡着。
南歌察觉到他的视线,忽然抬起头,对他灿然一笑:“沈医生,快进来啊。”
沈鼎来过很多次这个房间,第一次看到这出现粉色,还有这么多女性化的装饰品,陆云霆甚至允许在他的房间出现梳妆台……
记得以前开玩笑的时候,陆云霆说他最讨厌看见女人在梳妆台前涂涂抹抹,觉得这种行为是在浪费生命。
沈鼎觉得下次见到他,一定要嘲笑他自己打脸了。
心底还是生出一丝异样。
陆云霆怕是没想过要离婚吧。
“沈医生,有什么不对嘛?”南歌见他不说话,忐忑地问。
沈鼎摇头:“只是看着这房间不一样了。”
南歌忙解释,这都是东叔弄的。
“是么?不过云霆一般不会让人动他房间的。”
闻言,南歌“啊”了声,说她也不是很清楚。
沈鼎只是很淡地笑了笑,便转到了星星的病情上。
他给星星找了个业界权威,要过两个星期才有时间回国,在这期间,他会和星星多聊聊,随时监测她的心理状况。
南歌很感激,要留他下来吃午饭,沈鼎拒绝了。
他几乎头也不回地说自己下午有手术,得赶回去。
南歌也没觉得奇怪,毕竟医生确实很忙。
……
云市,警局第八分局。
楚江被反扣在椅子上。
陆沉缓缓走进来,没坐到位子上,而是半蹲着在他面前,盯着他阴郁的眼睛。
“楚江,那天来见你的人叫封羽?”
楚江死气沉沉的眼里没有丝毫松动,显然对这个名字无动于衷。
陆沉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江,没等到他任何反应。
只听他说:“不要白费力气,我什么都没做,那个小姑娘的话我不知道什么意思,如果你们再不放我出去,我要找律师了。”
还知道找律师,看来不是法盲。
“那律师有没有告诉你,非法使用童工已经可以判刑了?”
楚江顿了下,狡辩道:“我不知情,都是汤院长让我来做事的。”
“他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陆沉笑了笑。
楚江咬牙坚持否认:“不管他怎么说的,我只是办事的。”
他以为陆沉还会问,却没再听到任何声音。
陆沉朝着监视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,像是和谁在说话一样。
楚江也朝监视器看去,微微皱眉。
陆沉“啪”地一声把门关了,来到监控室。
“看出点什么来了?”他径直问箫溢之。
“这个楚江不认识封羽,他没撒谎,不过他说起汤元伯,眼神是闪躲的,不对劲。”
说完,两人相似一笑,显然看法一样。
“来人,把汤元伯提出来。”陆沉吩咐下去。
箫溢之叫住了陆沉,附耳过去说着什么,越说陆沉脸上的笑容就越深。
十分钟后,陆沉坐到了汤元伯面前。
而一墙之隔的楚江面前放着一台电视机,画面正是陆沉审讯汤元伯。
楚江梗着脖子不愿意去看,箫溢之没给他不看的机会。
“好好听听,汤院长怎么交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