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被顾商粗暴的动作吓得眼里满是惊恐。
他努力挣扎着，铁链跟随他的动作晃动。
顾商好像看不出他的害怕，继续咆哮：“妈当初离开你，现在温倾语也要离开我，你说我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对她心慈手软，或许我当时就应该加大剂量，让她和你一样，乖乖的留在我身边，哪怕一辈子不能自理，我也能把她照顾得好好的。”
他的眼里满是疯魔，执念让他的脸渐渐扭曲。
明明就是他先认识的人。
怎么到了自后，变成了厉西霆的所有物？
他没有办法接受，光是想着温倾语对厉西霆笑的样子，都能让他心里嫉恨无比。
“唔——”
老头瞪大眼，里面布满血丝。
终于。
在老头快要惊厥过去的时候，他才缓缓的松开抓着老头肩膀的手。
他慢条斯理的直起身子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，拍了拍手上并不曾存在的灰尘。
“吓到你了么？”
顾商扬起唇角，露出一丝微笑，“别介意，很快我就能满足你的愿望，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。”
“唔唔唔。”
老人的眼神越来越癫狂，手用力一挥，把旁边桌子上的药给打翻了。
上一次。
他还能说几句话。
顾商这一次，又把药加多了一点，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字。
只能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。
恐惧又害怕的看着顾商。
“你应该开心才是。”
顾商微笑，拍了拍老头的脸：“你知道吗，她在厉镇山身边待得比在你身边的时候幸福多了，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笑得那么开心，你真是个差劲的男人。”
丢下这句嘲讽的话。
顾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*
S市。
酒吧。
灯光刺眼。
男人喝得醉醺醺的，靠在沙发里。
旁边坐着两个穿着暴露的女人，还不依不饶的拉着男人的胳膊：“小厉总，我们再喝嘛——”
刚刚还昏昏欲睡的男人，不知道听到什么，猛地弹起来，狠狠一巴掌扇在身边的女人身上，把女人的脸打得偏了过去。
“给老子滚！”
厉南天咆哮，口水都飞了出来。
被打的女人脸都肿了，眼里满是眼泪，捂着脸跑了。
整个卡座里面静悄悄的。
厉南天像是发了疯，狠狠一脚揣在茶几上：“全部给老子滚！”
被叫过来的狐朋狗友顿时全都跑了。
厉南天瘫坐在沙发上。
眼里满是憔悴，头发也乱糟糟的，领带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扯丢了，扣子也解开了几颗。
酒气在几米之外都能闻得到。
“厉总……”
厉南天模模糊糊的，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。
他微微睁开眼。
看到一个长相极其妩媚的女人朝自己走过来。
女人穿着显眼的紧身吊带裙，一头海藻般茂密的头发，让她看起来像是海底女妖一样神秘莫测。
厉南天冷冷瞥她一眼，没有理会。
林依依坐在他的边上，没有介意厉南天的冷漠，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。
鲜红的指甲，和透明的酒瓶落在一起，衬得更加妖冶。
“你是谁？”
厉南天眯眼，冷冷问道。
林依依喝了口酒，娇声道：“我是来帮你的。”
“帮我？”
厉南天狞笑一声，忽然直起身体，一把揽住林依依的肩膀，要往她的脸上亲，被她拿就被给挡住了。
“不是这个帮。”
面前妩媚得惊人的女人笑声古怪。
“我的年纪可比你大上不少，我对你这种小孩子没有兴趣。”
厉南天看着她光滑得像是拨了壳鸡蛋似的肌肤，皮笑肉不笑：“是吗？”
语气摆明了不信。
不过他对这个女人也没有多有兴趣。
他只想和沈荣华在一起。
松开抓着林依依的手，厉南天意兴阑珊：“不上床，那就赶紧滚吧。”
语气充满戾气。
没想到。
面前的女人没有要走的打算。
反而兴致盎然的看着他。
“看来我这一趟是来错了，还以为厉总多有本事，没想到还是不敢争一争。”
说完。
又用力叹了口气，好像对厉南天十分失望。
厉南天身体一僵，正色道：“什么意思。”
林依依摇晃着手里的酒杯，猩红的液体跟着摇晃：“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呢？厉总，难道你要一直被厉西霆压一筹？让自己母亲也跟着被厉西霆看不起？让她也跟着被厉镇山瞧不起？”
她的声音放得很低。
如果不仔细听，几乎都快被音乐声淹没。
厉南天看着面前那张脸，大脑越来越疼，一股浓烈的睡意袭来，厉南天白眼一翻，躺在了沙发上。
等他醒过来，酒吧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。
服务员本来想叫厉南天，知道厉南天的身份他们惹不起，也不敢过来打扰他，认命的等着这位爷自己醒过来。
厉南天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头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再度浮现脑海。
“cao。”
他嘟囔一声。
难道昨天晚上梦到鬼了？
他正想着，忽然，视线落在面前茶几上的一个小药瓶上面。
他的瞳孔陡然放大。
那些记忆逐渐变得清晰。
“我给你一个东西，用不用都在你，厉西霆现在在国外，只要你现在能取代厉镇山，等厉西霆回来，到时候还有他说话的余地么？”
女人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。
厉南天皱眉。
那个女人的脸，他再仔细去想，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可是她的话，像是魔咒一样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。
理智告诉他。
那个药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可鬼使神差的。
厉南天朝那瓶药伸出手，最后把药放在了口袋里。
他摇摇晃晃的离开酒吧。
还没来得及打车，一辆车停在面前。
黎丽从车里下来。
“妈。”
厉南天还没有回过神，浑身酒气熏天。
黎丽对他无可奈何：“你让妈怎么说你，找了你那么多次，现在你好了，出了事就会往外面躲，赶紧和我回去，和你爸道歉。你这几天一直在外面，你爸都急坏了！”
厉南天心里微暖：“知道了，我和你回去就是了。”
看来爸爸还是关心他的。
那瓶药……
厉南天握紧了放在手里的药，眼神微微沉了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