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姑点头道：“皇后娘娘已经查探清楚，国公大人后院那位韩氏姨娘，是宋丽妃的人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郑渊一脸震惊。
芸姑又道：“这是真的，而且皇后娘娘查得清清楚楚，但是，韩氏已经为国公大人生育长女，甚至郑大小姐，还进了凤凰书院，所以，要如何处置，大人自行考虑。只是有一点儿要提醒大人……”
郑渊此时都是懵的。
韩氏是他最早纳的妾室。
这些年来，也极得他的欢心，还为他生下了女儿中的庶长女郑沐婉。
郑沐婉长得像韩氏不说，还颇有才情。
今年与郑缈缈一道，通过了凤凰书院的考核，成了书院的学员。
他郑家一门出了两个进入凤凰书院的贵女，他一直颇为自傲。
芸姑这话，对他来说，可是当头一棒。
后宫里，郑皇后与宋丽妃，那是天生的敌人，终身的死对头。
而宫外，他们郑家与宋家，也是一样。
可是他的后院，竟然有一个宋家的人！
还是宋丽妃安排的？！
“郑宋两家，就是水与火的关系！”
芸菇丢下这一句，转身离开了。
郑渊懵了半天。
不过很快，他还是清醒了过来。
他先是安排郑家的消息网，把郑皇后数日后收慕云歌为义女的事情传出去，然后，他就亲自去了韩氏的院子。
直接审问了韩氏，韩氏一开始不认，但是很快，还是没撑住，认了。
郑渊大怒。
直接派人把韩氏送去了庄子里，命人严加看管。
至于郑沐婉。
郑渊觉得，一来是自己的亲生女儿，而且自己一向疼宠，二则是，郑沐婉如今是凤凰书院的学员。
前途可期。
如果郑沐婉乖巧，与韩氏不同，那他可以网开一面。
到时候只要让韩氏“病死”，那郑沐婉依然是郑国公府的庶长女，大小姐。
所以，他没有派人去找郑沐婉。
更没有露任何消息给郑沐婉。
然而他不知道的是，就在他审问韩氏之前，韩氏就先送了一个消息给还在书院里没有休沐的郑沐婉。
郑沐婉一向与宋子瑶亲近。
韩氏其实是宋家从小养大的，而且小时候，与宋丽妃一起长大。
她很忠于宋家，就算是嫁给了郑渊，成为郑国公的妾室，还生育了一个极得郑渊疼爱的女儿。
她依然视宋家为主子。
所以，韩氏就和郑渊解释，郑沐婉与宋子瑶接近，其实是为了接近敌人，为郑家谋利益。
郑渊一直很疼爱相貌清秀人又聪颖的郑沐婉。
便一直相信了这个解释。
但是事实上，韩氏让郑沐婉与宋子瑶亲近，并不是为了郑家。
而是为了宋丽妃和二公主。
韩氏具体认的主子就是宋丽妃，那么她的女儿，自然也要认二公主为主子。
不得不说，韩氏对宋丽妃真的很忠心！
不过，韩氏与宋丽妃的关系是一个秘密，所以，郑沐婉也只能从宋子瑶那里，接近二公主。
现在宋子瑶跟着宋旭宋子钰他们离开书院，回乡祭祖了。
所以郑沐婉在得到韩氏送给她的消息后，便硬着头皮，直接去找二公主了。
二公主自从上次看到大公主的美貌之后。
被打击得不要不要的。
主要是她一直觉得大公主虽然是嫡公主，但是她丑啊！更重要的是她虽然不是嫡出，但是她很美！
可是事实却是——大公主非但不丑，还很美貌。
她虽然依然挺美，但是，她发现，她比着大公主差一些！
主要是气质！
这个认知还不是她自己发现的。
而是自从大家看过大公主真容之后，所有人都在谈论的。
她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议论。
以前看二公主娇美妍丽倒是美貌，可是一与大公主那种美法相比，就觉得她小家子气了。气质上完全比不上！怪不得一个是嫡公主，一个是庶出的。
她真的无法接受！
如果是别的事情，她肯定第一时间，就把消息让人传回皇宫，告诉宋丽妃了。
可是关于大公主美貌这件事情。
她接受不了！
也不想接受。
所以，就是每天在院子里喃喃自语不可能，不愿意把消息送出去。
她甚至希望书院一直不要休沐了。
这样的话，大公主就不用离开书院，回到锦州城，那么，其他人也不会知道，大公主不但不丑，还很美了！
这几天，她为了自欺欺人，装病，连艺课都不上了。
因为她是公主，倒也无人强迫她。
所以，二公主这几天，一直躲在自己的院子里。
可是折磨人的是，大公主的院子就在隔壁。
她不想的，但是却总是不时的听到从隔壁院子里传来的笑语声。
还有各种奉承大公主的人。
二公主感觉自己要崩溃了！
所以，对于后面宋子钰和宋子瑶齐齐向书院请假，离开这里，回乡祭祖，她并没有关注。
甚至封奕的事情，她也不想关注。
因为她感觉她现在遭受的折磨，源头都是封奕。
她恨都恨死他了。
管他死活！
突然，侍女说，郑沐婉求见。
郑沐婉？
二公主想了一下，她其实很不喜欢郑沐婉，天天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，听说她还是郑国公妾室所生的庶女。
她自己是庶公主，便是一直跟大公主别苗头，所以，她很讨厌这个庶字。
“她来干什么？”二公主不悦的道，“不见。”
不过是跟着宋子瑶献媚的一条哈巴狗。
她才懒得理会她。
郑沐婉一听说二公主不见她，登时急了。
事实上，她一直接近宋子瑶，是韩氏教她的，目的，是让她与二公主亲近一些。
如果真的有事，一定要与二公主站在一条线上。
郑沐婉也有自己的小心思，她是国公府的庶女，虽然进了凤凰书院，但是她的考核成绩其实很一般。
所以，她以后的婚事也不会太好，但是，如果她能嫁给宋子钰那就不一样了。
宋子钰是二公主的表弟，所以不管是出于那种考虑。
她确实是想扮演好一条狗的忠实。
“不行，我一定要见到二公主，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！”
二公主的侍女却是冷声道：“可是公主说了不见，而且郑小姐你也知道，二公主这几天身体不适，不见人的，要不是因为从这里回到皇宫有点麻烦，我们公主可能早回宫养病去了，所以，郑小姐，你还是不要扰扰我们公主了。”
郑沐婉气得小脸发白。
她想了想，突然道：“好，那你再帮我传一次话，就说，我认识一个叫韩素娘的人。”
韩素娘就是韩氏的闺名。
这是韩氏教她的，如果到没有办法的时候，就这么和二公主说。
侍女古怪的看了一眼郑沐婉。
郑沐婉咬唇道：“如果你不帮我通传这句话，那我不会走的！”
侍女脸色一沉，只好道：“在这等着！”
郑沐婉连连点头。
二公主听了侍女的话，先是一怔，但是很快，她想起来了。
宋丽妃和她说过，韩素娘是她安排出去的一个自己人。
二公主虽然奇怪郑沐婉为何知道这个韩素娘，但是要想知道，就得问问郑沐婉，所以，她让侍女把郑沐婉带进来。
郑沐婉一进来，二公主就直接问：“你怎么知道韩素娘的？”
“回二公主的话，韩素娘是我娘亲！”郑沐婉大方的回答。
这下子二公主惊呆了。
韩素娘是宋丽妃的人，结果是郑沐婉的娘亲，也就是说，她母妃安排的人，成了郑家郑国公的妾室，而且还生了一个比郑缈缈还在前面的庶长女。
一时间，原本心情灰败绝望的二公主，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。
她母妃厉害啊！
她有这么厉害的母妃，她还怕什么？
大公主的脸？
很美！
再美也会有老的一天。
甚至，越是美的脸，越是容易引人嫉妒。
说不定，就有人因妒生恨，毁了那张绝美的脸蛋。
二公主的心里一下子变得异常畅快。
甚至，她还在想像着，是不是真的可以找个机会，找个合适的人，毁了大公主的美貌呢？
心情一下子变好的二公主，看着郑沐婉的脸，也觉得顺眼一些了。
“你既然是韩素娘的女儿，那你应该清楚，你该忠于谁吧？”
郑沐婉从小被她姨娘洗脑，所以，她信念坚定。
“自然是娘娘和公主！”
“好！”二公主十分开心的样子，还叫郑沐婉坐了。
郑沐婉登时受宠若惊。
欢喜的坐下了。
“公主，其实我来找公主，并不只是为了告诉公主我娘亲的事情，我另有要紧的事情要和公主说。”
“哦？是什么事情？”二公主挑眉。
郑沐婉左右看看，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。
二公主神色一动。
郑沐婉也不卖关子，直接道：“有关慕云歌，是我姨娘写了信告诉我的，信我也拿来了，二公主您自己看。”
一听到是有关慕云歌的，二公主眉眼一亮。
“快给我。”
莫名的，她感觉，这信上的内容是能让她很惊喜的。
郑沐婉把信给了二公主，二公主打开，很快看完了。
“真的？！”
“信上是这么说的，应该假不了吧？”郑沐婉道。
二公主点点头道：“对，肯定假不了！这一定是真的，太好了！慕云歌，你这个小贱.人，你也有今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