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知砚让唐宋去查。
他们在这儿等结果，整个老宅鸦雀无声。
老爷子在二楼楼梯看了一眼，并未露面。
“老先生，你不下去吗？”
“我下去干什么，那是他的人，他必须护得住。平日里是我太纵容这些晚辈了，一个个不是顾家真正的血脉，却把自己真当成了顾家的主子了。”
老爷子轻蔑一笑，浑浊的双眼扫了一下纪挽歌和顾欢欢。
顾欢欢也就罢了，她是顾家收养的，从小养着，导致她嚣张跋扈。
要怪就怪老大那个蠢货，老婆一死，就没人管得住他，整日在外花天酒地。
要是他大儿媳还在，一定能把欢欢教成名门闺秀。
倒是纪挽歌，一个管家之女，竟然心比天高。
顾家收留她已经是恩德，可她为了荣华富贵，故意靠近霍知砚。
她那点心思，旁人不知道，他活了那么多年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，这点小心思还看不穿吗？
纪挽歌对男人是有一手的，这边勾着霍知砚，那边和厉云峰不清不楚，两处留情。
如果她专心的话，他可能就同意了。
可偏偏她还给自己做了两手准备。
这是什么？
明显给自己找退路。
这种女人，断断不能进入顾家。
所以当初他以姜家婚事压迫，霍知砚孝顺，只能答应。
纪挽歌伤心没多久，扭头就找了厉云峰。
可当官太太哪有当豪门夫人来的舒服。
纪挽歌觉得阮家的恩情，要轮也轮到姜晓晓头上，凭什么姜愿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人也能上位。
所以她内心更加不甘，再加上对霍知砚也有几分真心，就拼了命想要抢回来。
她对自己倒是自信，连厉云峰那边的后路也断了。
“我相信他能处理好，回屋吧。”
顾鸿扬直接回屋睡大觉去了。
这边唐宋办事效率也很快，大约过了半个小时，就查到姜晓晓身边有个佣人，父母都是医生，她曾经也在某大学担任老师。因为受贿赂的原因，被教育行业封杀，离开了家乡来到帝都。
因为顾家的工资很高，所以就来应聘女佣。
这人也没来多久，就两个多月。
如果姜晓晓用了这个人，那护肤品里下药的事情，和她就脱不了干系了。
霍知砚没有打草惊蛇，先把那个佣人带来了。
也不知道唐宋用了什么法子，那个人很快就开口了。
“我不知道什么护肤品……但少奶奶前段时间找我，问我能不能做点东西，让皮肤溃烂难以愈合，而且最好不要被人发现。”
“我……我也不敢问她要来干什么，我是来打工的，雇主有吩咐，我只好答应了。我真的没有害人，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对了，这里有一万块，是少奶奶给我买药品的钱。”
佣人拿出手机，里面有姜晓晓的转账记录。
一万块，是一个多月前给的。
时间上，完全吻合。
“没想到嫂子这么歹毒，用这么阴毒的招数，容貌对一个女人来说比命还重要。二婶，那你现在的脸还好吗？”
顾欢欢心疼的看着她，就要伸手去碰她的口罩。
纪挽歌也坐直了身体，她们都很好奇姜愿的脸到底烂成什么样了。
姜愿下意识往后退，可霍知砚的速度更快，一把扼住了顾欢欢的手。
“别乱碰。”
顾欢欢手腕被捏的生疼，悻悻的收回了手。
“二叔，你怎么那么凶？我也是关心二婶的脸。我认识不少医美这方面的人，都很靠谱，要不要介绍给二婶。”
“真的吗？那你赶紧把医生的联系方式推给我，我跑了好多家医院，她们都束手无策，让我耐心等创面愈合。”
“伤口容易愈合，可留下的疤痕难看死了。”
姜愿故作一脸急切。
顾欢欢虽然没能揭开口罩，可心里还是高兴的。
最起码侧面知道她的脸情况很差。
就算不毁容，也不会依旧了。
顾欢欢热情的推送了联系方式过来，姜愿这边也要去顾云安家里一趟，总要和姜晓晓当面对质才行。
霍知砚走到门口，想到什么，看向纪挽歌。
“媒体那边，你自己澄清，还是要我出面说？你自己去的话，还能留有几分颜面。要是我去，只怕面子里子都没了。”
“我给你三天时间，如果网上还没有你的回应，那我就出面了。”
说完，霍知砚头也不回的离去。
纪挽歌面色惨白，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。
顾欢欢得意地看着她，坐在了纪挽歌旁边。
“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，以为道德绑架就行了？二叔眼里容不得沙子，你真是自作聪明。”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，是你把我捅出去的。还好我留了个心眼，不然就要被你害死了。我真心实意和你合作，可你呢？你却想拉我下水。纪挽歌，我真是小瞧你了。”
纪挽歌见状也不再伪装。
“那你呢？你是真心和我合作的吗？你是阿砚的侄女，虽没有血缘关系，这传出去也是乱论，你比我更没有资格！可你还不死心，你想利用我先把姜愿拉下来，再把我铲除了，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呢，你在胡说八道，我就撕烂你的嘴！”
“怎么，我说到你心坎里了？你道德败坏，你对你二叔存了不一样的心思，我要发到网上，让大家都看看顾大小姐有多不要脸。”
说罢，纪挽歌拿起手机。
顾欢欢气坏了，立刻去抢，两人推推搡搡，又是扯头发，又是打耳光的，一时间不可收拾。
很快，头发扯断了，衣服撕烂了，两人的脸、脖子、手背……但凡露在外面的皮肤，都没有好的，全都是牙印、指甲痕。
这么大的老宅，也没佣人出面阻拦。
此刻，姜晓晓的住处。
她正午睡，被佣人吵醒了。
“少奶奶，二爷来了。”
“他一个人来的？”
“不是，还有姜小姐。”
姜晓晓听到这话，不知为何眼皮一直狂跳。
她最近也没做什么害姜愿的事啊。
“你先出去，我马上下来。”
姜晓晓把人支开，然后换好衣服，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，从床底下摸到一个小盒子。
里面有个玻璃瓶，装着不明液体。
她打开闻了闻，差点呕吐出来。
刺鼻难闻的气味。
她把东西带上，希望不要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