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我有老婆。”

    轻描淡写一句话,足够掐灭女孩儿心中的小九九。

    郑依然垂着脑袋,看起来有些失落,“啊,原来恩人哥哥已经结婚了呀......”

    “别喊我恩人,更别喊我哥哥。”

    沈休辞神情淡然,看着一副温和好脾气的模样,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,他这平淡无波的外表下,意味着耐心告罄,十足厌烦。

    郑依然愣了一下,傻乎乎问了句,“为、为什么呀?”

    “我对这几个字过敏。”沈休辞似笑非笑,桃花眼里一片疏离与冷意,看起来不近人情,显得凉薄又疏远。

    郑依然咬了咬唇有些沮丧。

    这番拒绝已经拒得很彻底了。

    沈休辞无视旁人,径直走到黎笙身边。

    黎笙正蹲在地上给一个昏迷的守卫把脉,这守卫受伤严重,情况很不好。她正想着要施针,这时,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,手心里正是摊开的针包。

    黎笙扭过头,对上的是沈休辞含着笑意的眼。

    这双眼漆黑幽深,像是藏了山河宇宙。可在注视着她里,那山河宇宙都变成了她的倒影。

    黎笙只顿了一下,便从沈休辞递来的针包里取出银针,借着守卫头领在旁打着的光源,游刃有余地施针。

    不多时,原本气息微弱的守卫呼吸均匀,胸膛平缓起伏,尽管依旧昏迷着,但好歹捡回了一条命。

    黎笙将银针收起,吩咐道,“把人抬起来,我们走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守卫头领吩咐着没受伤的守卫,几人井然有序抬着简陋的担架,跟随黎笙和沈休辞的步伐往前走去。

    天已经黑透,山林里偶尔传来几声鸟叫,四周安静的叫人发憷,但有黎笙和沈休辞走在前面打头阵,就算周围还有潜伏的变异人,估计也不敢冒头。

    这一路走得很顺畅。

    守卫们像是有了主心骨,腰杆挺直,无畏无惧。

    郑依然失魂落魄地跟在队伍后面,小脸上满是沮丧,看起来无精打采。

    当妈的郑芹自然察觉到了女儿的状态,于是压低声音问道,“然然,你怎么了?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
    郑依然摇摇头,“妈妈,我很好,没有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“傻丫头,还骗妈妈呢,刚刚吃东西的时候你就不对劲,眼睛一直往人家身上偷瞄,告诉妈妈,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男人?”郑芹努努嘴,指向沈休辞的背影。

    被戳中心思,郑依然的脸一下红透,急得跺脚,“妈,你说什么呢,人家已经结婚了,是有家室的人。就算、就算我有这想法,也不能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啊......”

    到最后,声音越来越小。

    郑芹看着自家女儿窘迫通红的脸,笑得意味深长,“然然,你忘了吗,妈妈可不止一次教过你,面对自己喜欢的人,就一定要争取。”

    “妈,可是人家已经......已经结婚了。”郑依然咬咬唇,眼神看向队伍前方,“而且人家夫妻两个......挺恩爱的。”

    队伍前方,黎笙和沈休辞并肩而立。

    两人全程没有过多的交流,可无形中流露出的默契和微小的互动,有种旁人根本掺和不进去的甜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