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众手下悄悄往后退了两步,在心里默默数着:“三、二、一,该发飙了......”

    果不其然,孟凡往一旁的沙土堆上狠狠踢了一脚。

    一时间尘土飘扬,迷得人眼睛都睁不开。

    这还不够解气,孟凡转过身,恶狠狠看向自己的手下,没好气地踢了一脚,冷冷道,“一群废物!”

    手下们腆着脸,痛也不敢喊,只能赔着笑,“大小姐消消气,我们这不是才刚来嘛,就不信所有人质都被救了出去,咱们立功还是有机会的。”

    孟凡也知道,拿这些饭桶出气也换不回她的功勋,于是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。

    远远的,一个巨大的地下窟窿出现在视线中,那一处地面陷了下去,看着像是野兽张开的大口。

    “那里是怎么回事?”孟凡皱着眉,立刻有人送来望远镜。

    孟凡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下,判断出那个巨大豁口应该是被炸开的,底下应该有个空洞,否则不会坍塌。

    望远镜再往边上一扫,孟凡看见不少灰头土脸的人从地底下爬了出来,看穿着打扮,一部分是被解救出来的人质,还有一些就是救人的守卫。

    孟凡撇撇嘴刚想放下望远镜,结果视线在触及一道颀长的身影时,她犹如被人定在原地,就连瞳孔也猛然放大。

    男人脊背挺直,有如青松傲骨,举手投足间,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骄矜金贵。

    问题是......这道身影怎么这么眼熟?

    孟凡死死抓着望远镜,镜头里,那道清隽修长的身影终于转过身。

    那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。

    男人眉目如画,骨相精致,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中似乎含着脉脉深情,看得人脸红心跳。

    不是沈休辞还能是谁?

    此刻,被沈休辞抱在怀里的少女,显然就是易了容的黎笙!

    孟凡如遭雷击。

    刹那间,之前想不通的种种事件仿佛都有了答案。

    比如,为什么她在试图对黎笙下手时,流云会派人绑架她,甚至对她敲打警告。

    比如,为什么在她问及时,流云轻飘飘说了一句,黎笙是他的女人。

    原来流云就是沈休辞!

    沈休辞就是流云!

    怪不得,怪不得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......”孟凡两眼通红,又哭又笑。

    她就像是个傻子,被人愚弄在股掌间!

    心,割裂一般的痛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,为什么要这么对我......”

    孟凡捂着脸,向来挺直的脊背一点点垮了下去,“我对你付出了一腔真心,你心里眼里却偏偏只有黎笙那个贱人!”

    呜呜咽咽的声音从指缝间传出。

    孟家的手下全都懵逼。

    怎么了这是?

    谁又招惹孟大小姐了?

    看样子属实是被刺激的不轻啊,让一贯高高在上的孟大小姐竟然哭成了泪人。

    手下们对视一眼,谁也不敢出声打扰。

    终于,孟凡哭够了。

    她擦了擦眼泪,缓缓站直身体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手下问道,“大小姐,方向错了,大部队不在这个方向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孟凡回过头,那黑沉沉的眼睛,阴森森的视线,看得手下直直一个激灵。

    怎么感觉......就这哭一场的功夫,以往那个骄纵任性的孟大小姐好像变了。

    眼里竟多了几分诡谲和狠戾。

    孟凡幽幽开口,“我不打算现身了,也不打算争这功劳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那个贱人——去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