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，刘青山的脊背似乎弯了弯，脸上的沟壑都加重了几分。
刘霏芸毫无所察，开口道，“爸，我要五百万现金，你让人去银行给我取一趟好不好？”
区区五百万而已，在刘霏芸眼里就是她的一块手表，一套首饰，以及名下随便一套公寓的钱而已。
不值一提。
换作以往，刘青山肯定是无条件满足自己女儿的要求，但是现在......刘家破产了啊。
别说是五百万，就是五万块都拿不出来。
刘青山嘴唇翕动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被自己娇惯坏了的女儿说。
然而见他半天不答应，刘霏芸不高兴了，猛地甩开刘青山的手，气哼哼道，“爸爸，我还是你女儿吗？连五百万的零花钱你都舍不得给我！”
刘青山有苦难言，眼见刘霏芸又要发脾气扔东西，刘青山长叹一口气，终于开了口。
“霏芸，我们家......破产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刘霏芸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，她放下手里还没砸下去的手表，不可置信地看向刘青山，“爸，你说什么，我没听清，你再说一遍？”
“我们家，破产了。”
刘青山抹了把脸，向来挺直的脊梁早已被压垮。
近半年来，公司破烂事一大堆，他每天顶着巨大的压力，试图力挽狂澜，却发现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手打下的商业帝国土崩瓦解。
刘青山那叫一个悔啊。
如果当初他能够收收心，不要那么野心勃勃，不要走错一步路，然后一头扎进去，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满盘皆输！
一步错，步步错！
商业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，高楼起，高楼塌，在别人眼中看来，这些再平常不过！
他以前也是这么想的。
直到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刘青山一脸痛苦，看向愣住的女儿，语气艰涩，道，“所以，别砸了，趁着这些首饰还能换点钱，别砸了。”
轰！
刘霏芸倒退两步，脸色变得惨白。
在银行的时候，她听见黎笙这么说还不屑一顾，但现在，她亲耳听见这些话从她爸爸口中说出来。
她们刘家......真的破产了。
这怎么可能？
刘霏芸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，尤其是听见她爸说，趁着首饰还能换点钱，别砸了。
她堂堂刘家大小姐，什么时候混到要卖首饰换钱的地步了？
这要是传出去，她不得被人笑到明年？
刘霏芸瞬间慌了神，扑到刘青山面前，边哭边道，“爸，爸爸，你骗我的对不对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？我们家这么有钱，怎么会说破产就破产呢？”
刘青山苦笑，“宝贝女儿啊，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。但是现在......所有钱全都没了。
我们家的公司、房子、车子，马上就要被查封了。”
光是这些还不足以抵债。
刘家破产后，欠下的债务只会比想象中更加庞大。
“不，这不可能！”
刘霏芸带着哭腔，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，“我错了，我错了，我不该招惹黎笙的呜呜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