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拍摄棚位于燕城的影视基地。
南钧尧发了脾气，并未立马离开，而是在另一处的屋子里看前面几个单元的成片。
他出去接了个电话，回来后心情似乎好转不少。
他原本铆足了劲儿要挑刺，现在突然很宽容了：“就先这样吧，剩下的继续拍完，别耽误时间了。”
他这么一句，万总监感激得快要哭了。
差点还以为整个项目都要推翻重新赶工，没想到大老板的心情从电闪雷鸣到了晴空万里，稀里糊涂项目保住了，甚至能按照正常进度杀青。
他送大老板出来。
南钧尧又打了个电话。
片刻，有个女人从司徒筠的保姆车上过来，脚步轻快、充满活力。
这是个挺好看的年轻女人，性格活泼，人又热情，她跟司徒筠行程的时候，游戏公司的人都认识她，很多人背后夸她。
听说开发部、商务部都有年轻男孩子想要追求她，只是不知从哪里下手。
她上了南总的车。
南总的侧颜上，紧绷的线条变得柔和了几分。
万总监折回来，跟导演和几个主演开了个会，说项目没什么问题，继续推进。
然后他又跟司徒筠说：“真要谢谢你家经纪人，她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。”
司徒筠微愣，片刻后才品出这话的含义，啼笑皆非：“你误会了万总监。”
“我在职场快二十年了，也算见过点世面。我没有误会什么，司徒，我心里明镜似的。”万总监道，“你放心，我不乱讲话。”
司徒筠：“……”
如果程程知道她和南总的绯闻更深入人心，估计得一头撞死。
当然，南总可能先撞死也未可知。
司徒筠自己笑了片刻，跟剧组的人商量下午的拍摄内容，不再计较了。
程程和南钧尧去吃鹅肉火锅，路上南钧尧却又突然改了主意，因为他问程程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美食。
“……前天我跟我爸妈去吃了一家粤菜馆子。东西都还可以，但一道白灼牛肉，非常美味。
不过美食这东西，跟艺术也类似，每个人审美不同。我和我爸妈都觉得白灼牛肉是最近吃过最好的，但它不算餐厅的招牌菜。”程程说。
南钧尧听了，略微沉吟：“我也想尝尝白灼牛肉。”
车子转了个弯，去了程程说过的那家粤菜馆。
程程说起自己尝试过的几次白灼菜，便说：“白灼一定要放蚝油，没了它就失去了一半滋味。但我尝试过最美味的白灼粉肠，是放猪油的。”
她滔滔不绝。
南钧尧听了，又问她，“每个粤菜馆都有白灼粉肠吗？”
“不一定。”程程道，“现在有些人不怎么吃它了。其实呢，白灼菜和熬大鱼一样，对厨师的要求太高，很多人做不好。”
白灼肉类，过两次水。第一次水开先下，再趁着水被食物搞得凉下去之前捞出，等待第二次水沸，再下锅。
快了就过生，慢了就过老。
差几秒，味道就不太一样了。
所以很多餐厅不提供白灼菜，客人们也不是很热衷吃它。
一旦踩雷，就怪难受的。
南钧尧看向程程：“你将来不做经纪人了，可以做美食博主。”
“这个挺难的。”程程说，“得会写文稿，我不是很擅长。再说了，我的目标是开个经纪公司，不是做博主，我要做大老板。”
南钧尧：“我不建议你自己创业。创业的风险极大，可能会让你前面十几年的积蓄一朝败光。”
程程：“……”
“这话，又算pua？”他问。
程程：“没有，我觉得你说的是实话，创业的确容易返贫。我也只是有这么个计划，反正计划未必会去施行。
要是我在三十岁之前顺利嫁了，我老公薪水又很高，我就把目标定位光源娱乐的艺人总监。”
“薪水多少算高？”南钧尧问。
程程：“不能低于我的。你们公司有没有年薪千万的员工？”
南钧尧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