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。”
“看来还是你比较懂得尊老爱幼，但是你们公司这些大老粗都是从哪里找来的？一点礼貌都没有。”
“做工程的，如果没有雷厉风行的魄力和手段，也没有办法管理几百个人的工程队。您既然也是设计师，那肯定也经常跟工程队打交道，应该能理解的，对吧？”
“哼，”中年男人道：“算了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，今天出门忘记带老花镜了，一时没看清楚那副画，如果我带了老花镜肯定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劲了。不过我看你们这公司规模也不怎么样，而且也出不起我想要的薪资，我也看不上你们公司这些人。一想到要跟一群大老粗当同事一起共事，我肯定还是要辞职的。这样的话我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入职。”
时桑落一直含笑没有说话。
中年男人冷声道：“不用送了，我能走，再也不见，你们以后可别后悔。”
说罢，中年男人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会议室。
小刘刚泡好两杯茶回来，一杯放在苏勇面前，一杯递给了汪伟。
时桑落道：“小刘，你去看看，程先生下了电梯没有。”
“哦。”
“如果看到他下了电梯，立刻打个电话给我。”
“好的。”
小刘身材娇小，肢体灵活，一溜烟就跑了出去。
为了安全起见，时桑落又把会议室的门关上了。
汪伟憋了好久了，见此时已经完全都是自己人了，才开口道：“时秘书，刚刚那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？你对他这么客气做什么，一个骗子罢了。”
苏勇哼笑：“汪总工啊，亏你还跟时秘书当过三年多的同事呢，你们时秘书在我们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聪明圆滑。就傅承渊那个做派，得罪的人可不止我们几个，要不是时秘书一直帮他善后，恐怕恨他的人手拉手能绕h市一圈。”
汪伟挠了挠头，想到自己上次因为冲动而闯的祸，也有些不好意思：“说的也是，时秘书办事一向是很稳妥的。我就是不明白，那个老家伙敢来我们这里招摇撞骗，一开口就是年薪六百万，把我们能冤大头蒙呢？”
“那个人，不全是骗子，他的确是懂建筑设计的。”
顾燕回的声音一贯的温柔清爽，像是清风拂过。
刚才忙着面试，时桑落想起还没跟大家介绍顾燕回，于是立刻道：“给大家介绍一下，这位是我拉回来的外援，他叫顾燕回，是一名画家，对古代建筑有一些研究。”
“……画家？！”赵总干笑着，眼神却还是有些怀疑：“时秘书，我们要找的是古代建筑设计师，一个画家……你让他画一画素描还可以，设计可是包含了很多专业技能的，不是我舍不得钱付工资啊，我是觉得，他可能跟我们的期望不太匹配啊。”
时桑落没有反驳，只是说道：“赵总，您先别着急做决定，我们等一下……”
“等什么？”
叮铃铃——
手机响了。
时桑落拿出手机晃了晃：“等电话。”
她接起来：“喂，小刘？”
“时副总，我刚刚看到那个程先生下电梯了，现在已经到了一楼大厅，正在往外面走。”
时桑落立刻道：“你立刻跟上，看看他是怎么回去的，如果有车接他，记下车的颜色和车型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把车牌号也记下来。”
“好的时副总，你放心。”
这通电话所有人都听到了。
赵总问道：“时秘书，你是觉得刚刚那个程先生是……受人指使？”
时桑落轻轻点头，道：“我现在也只是猜测，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，还是要等小刘的消息。”
“你觉得他哪里不对劲？”
时桑落整理了一下思绪，轻声说道：“正如顾先生所说，刚刚那位程先生，从他的言谈中能听出来，他并非是个对建筑设计一窍不通的骗子，他是真的懂一些，或许，他也有可能真的是个设计师。”
赵总更不明白：“那既然他真的是设计师，那你为什么又不用他呢？你也知道，设计师是整个项目的第一环，有了设计图纸，后续的一系列工作才能开始开展。影视城项目那么大，牵扯到几十个亿的资金，就算是你跟傅总是……啊，那个……旧识，旧识，就算你跟傅总是旧识，他愿意给我们投资让我们去做这个项目，但是项目每天都是在烧钱啊！迟迟找不到设计师，要浪费好多预算的。”
“这个我当然知道，但是我直觉上感觉不对劲。”
赵总扯了扯唇角：“……女人的第六感？”
“可以这么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