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没有想到，喻洁破釜沉舟的离职只是一个开始。
他刚到公司，秦经理就已经在等他了，并且递上来了厚厚一摞辞呈。
傅承渊问：“都是谁？”
“朱秘书，还有设计部的小王，行政部的刘姐，还有其他几个技术岗位的员工。”
“同时离职？”
“陆陆续续都是这几天递了辞呈的。傅总，时秘书走了，这一个月来公司很多部门都或多或少出了岔子，现在又是这么多人离职，招聘根本填不上这么窟窿……”
“他们都是要去明德？”
秦经理摇头：“这个不清楚，大家的离职原因各异，但是接下来的去处都不好说。”
傅承渊闭了闭眼睛，靠在椅子上休息。
“傅总，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说吧。”
“就是……自从您跟冯小姐公布恋情之后，公司里很多人虽然嘴上不敢说，但是心里都默默有了其他想法。”
“什么想法？”
“……您为了女朋友，连多年为了公司鞠躬尽瘁的时秘书都能赶走，而且不止一次，之前时秘书走了，您还算把她请回来了，这一次又赶走了，大家都觉得……很心寒。”
傅承渊没说话，顿了好一会儿，才怅然地吐出一口气：“我知道了，你先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他打开电脑，进入邮箱。
除了一些工作邮件之外，还有一封私家侦探的调查报告。
喻洁不肯说，他只能自己找人查。
钱给的到位，私家侦探倒是真的查出了一些很有用的东西：时桑落没说谎，她跟顾赋业是真的有过一段校园恋情，但是两个人都很低调，同学里知道这件事的人不算多。
他大致看了一下那些证据，然后拨了个电话出去。
“傅总？”
“嗯，”傅承渊道：“你们查到的东西我都看到了，还有没有其他的？”
电话那头的人迟疑了一下，道：“还有一件事，我们在查的时候觉得很蹊跷。”
“说。”
“您让我们查了时秘书的资金流向，我们发现她一个月前的确收到过一笔三千万的大额转账。”
“来源？”
“直接来源是小叶总，但是我们追着那笔资金继续往下查，最后却发现那笔资金其实是出自于……您。”
傅承渊立刻蹙眉：“我？”
“对，的确是您名下的卡转出的。您曾经说过，时秘书知道您所有银行卡的密码，会不会是她操作的，先把钱转走，绕了一圈再转回自己卡上？”
傅承渊否定了：“不会，她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“那就只可能是您的女朋友冯小姐了，我们查到这笔款项是从您的卡上汇入了冯小姐的账户，然后冯小姐又直接原封不动地转给了小叶总，最后才到了时秘书手里。”
“冯迎？！”
“对的，难道是冯小姐从您卡上转走了钱？”
“肯定不是，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卡号……等等——”
三千万。
冯迎。
一个月前。
是冯迎用顾思瑶的死因真相跟他交换，问他要了三千万现金！
可是她为什么拿到钱之后要直接转给叶沃？
傅承渊道：“先挂了，等会再打给你，我有件事要确认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