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擎舟回到办公室，让王凡羽去查了余雪晗和陆梓柔的航班。
也不知是真巧合，还是俩人提前约好。
反正，余雪晗那班国外航班降落时间，与陆梓柔所乘国内航班的降落时间，相差不到十分钟。
“擎舟，这位余女士……”
王凡羽没见过余雪晗，但从别人那里听到她的传闻，却是不少。
而他也知道，在贺擎舟面前，这个人，包括这个人的名字，都是个禁|忌。
他和贺擎舟十几年朋友，一次都没听他提起过这个人。
贺擎舟神色森冷，整个人都是生人勿近的状态。
这个贺擎舟，是王凡羽刚认识他时那种浑身带刺的贺擎舟。
“你跟湛原说声，让他查查她在国外的经济状况和生活状况。”
他倒是要看看，这事是真的巧合，还是陆梓柔在兴风作浪？
王凡羽有点小心翼翼，如履薄冰。
因为他很清楚，在贺擎舟心里头，关于余雪晗的一切，几乎都是不能触碰的。
“那是所有事都查？”
“嗯，所有事都查！婚姻家庭、感情、事业、经济及人脉，全部都查。”
余雪晗突然出现，让贺擎舟无论从心理还是生理上，都感觉到非常的不适。
等王凡羽离开后，他拉开抽屉，从药瓶子里倒了一粒已经好几年都没吃过的心脏药。
吃完药，他知道他该给盛晚溪打个电话，向她大概解释一下今天的事。
但他却没有打。
因为，那些阴暗的、让他憎恨过往，他至今无法面对。
所以，他不知怎么向她解释，更不知如何面对她。
他不敢让盛晚溪知道，无论过了多少年，面对余雪晗，他依旧有种无力感。
那是源自从小到大，植根于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怨恨。
他更不敢让盛晚溪知道，曾经的他，是个无力改变现实的懦夫……
贺擎舟吃了药，心脏绞痛的症状缓了一些。
他强打起精神把手头紧要的事处理完，然后，他提早下了班，去医院找许伯远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许伯远惊诧的神色，和徐叔有得一拼。
“余雪晗那个疯女人回来了……许叔，我这心脏病，不是复发了吧？”
贺擎舟的脸色苍白得可怕，心里，亦有些怕。
他现在，有盛晚溪，有孩子们，他可不能死！
许伯远忙让他躺在到诊床上，沉声吩咐他。
“擎舟，你别再想余雪晗，试试想别的人，想想晚溪，想想航航，然后，深呼吸……”
贺擎舟躺在床上，闭着眼，按着许伯远的吩咐一下一下地调整着呼吸。
在许伯远面前，他深藏在心底的脆弱，暴露无遗。
又或者，更准确地说，是余雪晗的出现，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童年那些可怕的回忆。
“对，你想一想，航航多可爱啊，又软又糯，小嘴巴一天到晚吧啦吧啦的……”
贺擎舟在许伯远耐心的引导下，终于一点点放松了下来。
许伯远眼瞧着他的脸色一点点恢复血色，心率出慢慢恢复到了正常水平。
轻轻吁了一口气。
“擎舟，你心脏没事，你现在，可能更需要一个心理医生。”
贺擎舟自己，其实也清楚这一点。
但这个心理医生到哪里找，他还需要好好考虑清楚。
“许叔，我今晚在医院里观察一晚吧！”
对他主动要求住院的请求，许伯远显得有些担忧。
“你怕晚溪和孩子们担心？”
“还是说，你怕余雪晗今晚就发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