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老毛病，太后千万不能轻视之，否则……”
一不小心就会不可收拾的后果。
不等她说完，太后便打断道，“今个儿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“齐嬷嬷，送皇后和贵妃出去。”
太后一发话，皇后率先站起身，向太后行礼。
“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。”
小说里有提过，如今的皇后是继后，后期在男主夺嫡的过程中制造了不少的阻力，不过，他们母子还是没能干过拥有男主光环的男主角。
最终都被干掉了。
此时看，这位继后身上穿着绣牡丹花的青色常服，贵气而低调，比贵妃浑身珠光宝气的模样更讨喜。
不过。
她始终低眉顺眼的，沈月乔也不好明目张胆的观察，便没看清她的长相。
有皇后带头，贵妃也不好待着了。
其他的公主们郡主们也都纷纷行礼告退。
长安公主有些不情不愿，但还是被孟贵妃给带走了。
淮阳公主不知为何落在了他们后面。
沈月乔看过去时，正瞧见淮阳公主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意。
好像是在盘算着什么。
不过，淮阳公主具体在盘算什么，她也无从得知了。
很快。
偌大一室的人便走的七七八八了。
紧接着，太后又让身边伺候的人也都退下。
在杨嬷嬷二人的带领下，宫人鱼贯退出。
最后太后身边就只剩下一个刘嬷嬷。
还有单膝跪在那儿的，粉面桃腮的沈月乔。
“好了，你说吧。”
太后似乎松了口气，拍了拍沈月乔的手背。
方才的这一切，摆明了太后不愿意将自己的病情公诸于众。
沈月乔第一反应就是双膝跪下，“……太后恕罪，小女不知……”
“不知者不罪。”太后打断她道，“你起来说话吧，哀家听着呢。”
沈月乔犹豫了一下才起身。
再次为太后把脉。
说实话，把脉她真的不如赵老头他们钻研了几十年的功力，确实就是个半吊子。
但也能依稀感觉到，太后脑补的经络不畅。
换言之，她可能是脑子里出了问题。
然后，她便仔仔细细的问了太后的症状。
太后只能模糊的说，自己头疼有段日子了，最开始没在意，但年底的时候，有一次甚至疲劳的晕了过去。
而那一日她只是如往常一般，在花园里走走而已。
“那您……有没有感觉看东西不太清楚。”
太后犹豫了一下，随之叹了口气。
“哀家都这个年纪了，目力自然比不上从前了，看东西也不如以前开阔。”
按理说，上了年纪的人，是会有眼花的毛病。
但是，不如以前开阔……
这话便值得商榷了。
“太后能否让小女替您检查一下眼睛？”
太后倒是大方的点了点头。
沈月乔又一次变戏法儿似的从箱子里拿出了视力检查表，给太后仔细检查了一番。
但从基础检查来看，她的眼睛并没有太大问题。
沈月乔又问她，“太后是否有过度劳累？晚睡，或者其他的事情劳心劳神？”
太后摇摇头。
就连刘嬷嬷都道：“太后一贯早睡早起，也没有什么烦心事。小沈大夫，宫里的太医们都说……”
“刘嬷嬷，让小沈大夫自己说。”太后打断她。
这其中兴许是有不希望让先前诊断过的太医干扰了沈月乔的意思，也可能是不希望给她抄作业的机会。
沈月乔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“太后，恕小女无状。宫中的太医都有着十几二十年甚至是几十年的行医经验，多是师从名医、或是医药世家。而小女……”
“小女学习望闻问切时日尚短，勉强算是入门了，在诊脉一道，远远不如宫中的太医。若是太医们说了什么，想必，也有他们自己的道理。”
这话说的含蓄。
太后却也依稀品出了其中的味道。
太后笑着反问：“那皇帝的病呢？”
沈月乔一顿。
原来。
皇帝也不所有人都瞒着的。
那这位太后娘娘竟然能如此的淡定？
“皇帝若是大行，自有他的子嗣继位，哀家年岁是大了，但也不是不能再辅佐一二。”太后仿佛看穿了沈月乔的心思。
她有些讶异的抬头。
却对上一双历经沧桑后、仿佛能看穿世间所有伪装的眼睛。
“……陛下的病毕竟典型，而且是在呼吸系统的。但太后您这病症，不好说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
“人的大脑是全身上下最复杂的器官，没有之一。其结构之复杂，使得人类研究了几千年，也没能了解其中的万分之一。”
“大脑主要包括左、右大脑半球，是中枢神经中最大和最复杂的结构，也是最高部位；”
“是调节机体功能的器官，也是意识、精神、语言、学习、记忆和智能等高级神经活动的物质基础。”
“若是想弄清楚是不是脑部病变，需要做一系列复杂的检查。但这里的检查手段，有限。”
沈月乔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是没有的心理，面对这个老人家，她就是想对她说实话。
人脑的结构之复杂，就是在现代医学发达的时候，也经常对它束手无策。
何况是这个时代。
“别的病都还好说，但脑部的病症，小女很难仅凭自己这半吊子的号脉就确定病情病因病灶。”
脑部手术可不是小事情。
眼看着太后的神色有些失落。
沈月乔又接着道，“太后若是能让小女的师父过来，有他老人家在，小女也许就能更有把握一些。”
“那位赵大夫？”
“是。”
太后垂眸沉吟片刻，吩咐刘嬷嬷道：“你跟皇帝打个招呼吧。”
“遵旨。”
刘嬷嬷说话便出去了。
屋里一下就剩下太后与沈月乔两个人了。
太后把沈月乔给扶了起来。
“丫头，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单独跟哀家说的么？”
沈月乔眨了眨眼，“有这么明显么？”
还不明显么？
太后好笑的笑着。
这丫头一进来便盯着长安公主看，紧接着又拿贵妃开刀。
分明是那对母女开罪了她，小丫头借机报仇。
不过，小姑娘小小年纪便这般神乎其技，心气高点也是情理之中。
太后正想着她会说出什么来，陡然听见沈月乔说了一句，又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