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晚抬起眼睛，“这件事不用瞒着我，麻药的药效过得比你们想得更快一点，您和周锦川说的话我都听见了。”
“......”怪医清了清嗓子，有些难以开口，最终还是含糊道，“你现在把身体养好，快点恢复到曾经的样子，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不用瞒着我，我心里会想得更多。”见状，江晚晚轻笑了一声，故意让氛围不要太沉重，“难道我好起来的时候，直接就能去参加沈时霆的葬礼了？”
怪医连忙否认，“那倒也没有那么严重。这个毒确实很麻烦，但是沈时霆只要一直躺在床上不动，毒素蔓延的速度会非常慢，留给我研制解药的时间也相对宽裕。”
江晚晚闻言松了一口气，怪医走过来，才发现江晚晚的手都在抖。
“如果不是我，也不会让周锦川走到这一步。”江晚晚的声音也跟着颤抖，怪医叹口气，安抚性地拍了拍江晚晚。
“不是你的问题，是周锦川自己的偏执害人害己，你爱人没有错，被爱也没有错。”
江晚晚明白这个道理，但自责还是大于一切——如果真的是因为她的原因，让沈时霆因此而失去性命，江晚晚会因此而愧疚一辈子。
哪怕原本这条腿就是江晚晚欠她的。
怪医一看就知道江晚晚在想些什么，叹了口气，“其实呢，旁观者清，我听过周锦川说些曾经的事，我相信那个时候的沈时霆一定是个混账，他一定对你不好。”
“但现在呢，你真的不想接受他吗？”
江晚晚垂下眼眸，闻言忍不住笑了笑，漂亮的杏眼也终于弯起来，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，“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太难了，我已经试过一次了，不想再尝试了。”
“之前你不是都已经想着要原谅沈时霆了吗，难道是我理解错了？”怪医叹了一口气，“可惜了。”
看到怪医的表情，江晚晚垂下眼眸——她已经给出了台阶，也试图去验证沈时霆真的改变了，但事实上没有就是没有。
沈时霆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沈时霆，在他的眼中，自己永远都是利益的牺牲品。
思及此处，江晚晚问道，“沈时霆的毒很难处理吗，如果我去找周锦川，有没有可能拿到解药？”
“这个嘛......”
怪医皱了下眉头，“既然那天的话你都听见了，我也和你说实话。虽然说周锦川可能真的没有研制解药，但是这种东西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夸张，只要知道配方，想要由此得到解药是非常容易的事。”
“所以，这个方法可行？”
江晚晚说着就想挣扎着坐起来，而后就被怪医按着胳膊塞回了被子里，“别着急，你去找周锦川他就会出来见你，还把解药交出来？你真以为他还是你印象中那个周锦川呢？”
闻言，江晚晚顿了顿。
她只是不想这样亏欠沈时霆，拉扯着，让自己再次沦为笑话。
“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好腿伤，”怪医无奈地点点头，“现在想来，一开始沈时霆把我们从破晓抢出来的时候，周锦川就已经和林羡约定好了要对沈时霆动手。“
“等等。”江晚晚打断了怪医的话，“沈时霆去破晓......把你们抢回来？”
怪医看着江晚晚的表情，就知道这件事沈时霆肯定也没有告诉过江晚晚，于是叹口气，道，“我和周锦川一直被破晓软禁了起来，如果不是沈时霆威胁破晓，他们不可能轻易把我们放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