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睿渊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：“你没有听到刚刚言忆安的话吗？只要那群护士一冲进去，她就会跳下去！你想她死吗？”
宋尧说道：“可是，是她捅了秦苏一刀啊！言忆安是杀人凶手！”
言忆安忽然笑了：“是，是我，我没有否认。”
慕睿渊紧紧的抿着薄唇，一言不发。
他不知道要说什么，这个时候，只要有一句话说的不对，言忆安就会从上面……像一片枯叶一样，掉下去。
慕睿渊脑子一片空白，他只知道，言忆安不能有事，她不能有事。
尤其，言忆安不能死！她怎么可以死！
“言忆安，你先下来。”
“我不会下来的。”言忆安说，“慕睿渊，在我想到要让秦苏死的时候，我就已经想好了，要和她同归于尽。”
同归于尽。
慕睿渊的心，因为这四个字，狠狠的一抽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慕睿渊问，“这样极端的事情，你怎么能做得出来？”
“为什么？你怎么不问问，秦苏到底做了什么事？”
“言忆安，原来是你一直在钻牛角尖。”
“我没有钻牛角尖，我弟弟，就是秦苏害的！”
“好，好……”慕睿渊尽量的先稳住她的情绪，“一切都好说，都能好好的商量，言忆安，你先下来。”
言忆安摇了摇头，很是坚决。
“慕睿渊，当我把刀插进秦苏身体里的那一刻，我觉得，什么都结束了，什么烦恼和痛苦，都没有了。秦苏死了，我也会死，我不想在牢狱里面，度过一生。”
“她还可以抢救……”
慕睿渊话还没说完，宋尧在一边吼道：“慕总，难道你真的不管秦苏的死活了吗？”
慕睿渊没有回答。
管，当然要管。
可是在此时此刻，这么危急的情况，总有一个谁轻谁重。
慕睿渊现在只有一个想法，言忆安不能有事，千万不能。也就是说，言忆安，放在了重要的那个位置上。
如果言忆安死了……
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，努力的想着办法。
言忆安死了，他现在光是想想，就觉得心口一疼，然后慢慢的，心上的伤口被撕开，痛得鲜血淋漓。
如果秦苏现在是清醒的，看到这一幕，只怕都会被气死吧。
慕睿渊从进来到现在，只看了秦苏两眼，其余的目光，都放在言忆安身上，不曾离开半分。
“言忆安……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，你把自己搭进去，你何苦呢？”
“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，慕睿渊，我早就不想活了。可是我不活了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，秦苏……她真的真的不是一个好女人。”
言忆安站在那里，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蓝天。
她像是随时都会随风而去，慕睿渊抓都抓不住。
“她就算不是一个好人，你也不该……自己去杀她。”
“一命偿一命啊。”言忆安说，“我什么都不怕。这样一来，慕睿渊，你什么都失去了。”
他脸色剧变！
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僵持，言忆安和慕睿渊对峙着，谁也不退让，谁也不前进。
慕睿渊微微低头，看了宋尧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