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，面对乔之臣，这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，怎么都收不住。
而且，夏安好越哭越凶，哭得一抽一抽，肩膀耸动，整个人差点要背过气去。
“乔之臣”她哽咽说道，“我当初求你放过夏家，你不愿意。我委曲求全成为你的玩物，躺在你身下承欢，依然改变不了你复仇的脚步。我甚至想过，我愿意和你远走高飞，去无人的地方，过着二人世界，平平凡凡一辈子。”
“我想过和你结婚的我想成为你的妻子。我愿意放下一切，跟你走，可你却放不下。”
“事到如今，我不求你放过夏家，只求你放过我。可你依然不答应。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，是不是只有我死了，才能逃脱你的掌心？”
“你要我，也要复仇。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呢？”
乔之臣静静的听着，静静的，看着她的眼泪掉落。
他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去，帮她擦拭着泪珠。
虽然怎么也擦不完。
“我们现在也可以结婚。”乔之臣说，“安好，我愿意娶你，我也只会娶你。乔太太的位置，除了你，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可以坐上来。”
“可我现在不愿意嫁了！”
“那，”乔之臣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角，“我们现在走，离开海城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，再也不回来。”
夏安好汹涌掉落的眼泪，忽然止住了。
她眼睫上还挂着泪珠，泪眼朦胧的看着乔之臣，判断着他这句话里的真实度。
乔之臣坦然的面对着她，眼神不闪不躲。
他是认真的。
什么仇恨，什么家庭，他统统都不要了。
他只要她。
可是
“我走不了了。”夏安好说，“乔之臣，我想走的时候，你没走。现在，你想走，已经不可能了。”
“为什么不走。”
“我无法再说服自己，和你生活在一起。”
乔之臣望着她，似乎没有听到她刚才的拒绝，自顾自的开口：“安好，我给你五分钟考虑。”
说完，他起身走到了门外。
“啪嗒”一声，打火机的声音响起。
乔之臣点了一根烟，看着手表，又垂下手腕，一口接着一口吸着烟。
五分钟。
决定他和她的未来。
乔之臣也很累，董明月的心愿，他已经帮她达成了，这母子情分，也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。
他没有什么好留恋的。
如果可以和夏安好长相厮守，他愿意舍弃一切。
只为陪她。
五分钟，一根烟的功夫。
乔之臣把烟蒂丢进垃圾桶，转身推门走了进去。
夏安好已经躺下了，背对着他，身体蜷缩着，后背的骨头瘦得凸显出来，看上去惹人心疼。
他走过去，静静的站在床边：“安好，五分钟到了。”
她没动。
乔之臣心里已经知道她的答案，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。
意料之中啊，不是么。
他弯下腰，单手撑在她耳侧：“走不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