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到天亮,母女两个才挤在小小的病床上睡着了。
秦斌第二天早上来送早餐,看见她们睡得香,就没有进去打扰。
康叙过来时,秦斌捧着份报纸坐在病房外面看着。
他走过去微微颔首,“您好,我是邵总的助理,这是我刚买的咖啡,您要不要来一杯?”
秦斌立即放下报纸,“你好你好,那什么,你自己喝吧,我喝不惯咖啡,我平时都是自己带着茶杯。”
说着还不忘给他看了看自己的茶杯。
康叙笑着在他对面坐下,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“你请便。”
秦斌打量着他,见他西装革履,一副精英人士的样子,忍不住问,“你们邵总派你过来,该不会是对付我们的吧?”
康叙笑了笑,“叔叔,您想多了,邵总让我过来,只是单纯的不放心宋小姐,没别的意思。”
秦斌松口气,“那就好,那就好,我还以为他跟那个邵夫人是一样的人呢。”
几年前被邵夫人盛气凌人的威胁过,秦斌都快有心里阴影了,生怕她儿子也是这种人。
他们倒是无所谓,可他还有秦墨,连累到儿子,他就真的该死了。
汪翠兰的病情没有大碍,挂了两天水就能出院了。
康叙去办出院手续,宋安宁在病房收拾东西。
秦斌跟汪翠兰两个在拌嘴,很琐碎的一个早上。
宋安宁唇角挂着笑意,这种琐碎蕴含着一种真实的幸福感。
若干年后,她跟邵蒲英大概也会这样平凡。
想到邵蒲英,她的眼神黯淡了几分。
她妈妈这个态度,她跟邵蒲英之间的事,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。
现在也不能跟妈妈对着来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,等她的病情稳定,再慢慢谈这件事。
宋安宁将收拾好的东西交给康叙,上前扶住汪翠兰,“妈,我们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汪翠兰慢慢起身,边往外走,边盯着康叙的背影,“安宁,这个小伙子是谁啊,长得还蛮不错的。”
宋安宁笑了笑,“他......他是秦墨的助理。”
汪翠兰有些意外,看了眼秦斌,“秦墨还派助理过来了?”
秦斌怔了怔,余光瞄到宋安宁紧张的表情,旋即笑道,“这不是应该的嘛,人来不了,助理过来帮帮忙也是好的。”
汪翠兰最怕麻烦人了,焦急的说,“我这个病也没什么,还让助理跑过来,万一耽误了秦墨的工作就不好了,等到了家,赶紧让这个小伙子回去。”
秦斌笑着说,“孩子一片孝心,你也太紧张了。”
汪翠兰叹口气,“你这个人怎么说不通呢。”
“我跟你不是也说不通。”
“这怎么能一样?”
“怎么不一样了?”
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在前面又开始日常的拌嘴。
宋安宁噙着笑,跟康叙并肩走在后面。
她步伐有些慢,明显想拉开距离,方便跟康助理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