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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末早上,温度特别底,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子划一样。

    鹿溪今天要和商礼去看秦钦,听说秦钦快死了,绝食不吃东西,扬言见不到商礼,他就要这么活活饿死。

    鹿溪心里感叹,这也是个狠人,饥饿的感觉多难受啊,居然忍得了。

    商礼情绪很差,一路上鹿溪都没敢招惹他,到了秦家大宅,鹿溪的手被握住,她惊叹这豪宅的奢侈辉煌,感觉走进去没一会儿就会迷路。

    不过秦家的管家,带着好几个佣人,早早就在门口等着,一看商礼过来,赶紧上前恭恭敬敬地往里面迎。

    商礼四平八稳,面无表情,鹿溪被他牵着,也没敢到处乱看。

    不知道拐了几个弯又进了几个门后,终于到了。

    偌大的客厅里,秦父点着烟眉头紧锁地坐在沙发上,秦母一直搓着手走来走去,秦钦的兄弟好像不在,没看到人。

    两个长辈听到动静,急忙往门口看,一见到商礼和鹿溪进来,秦母眼眶都红了,“商礼,鹿溪……”

    秦父也露出如释重负的样子,他指了指楼上,“那逆子就在上面,等下让你秦阿姨带你们上去。”

    商礼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,鹿溪也跟着他有样学样。

    秦母提裙上楼,不时擦擦眼角泪水。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她语气艰难,“都说我们秦家生了两个好儿子,可殊不知……”秦母难过到说不下去。

    鹿溪看看商礼,商礼面色紧绷,连声安慰都没有,在鹿溪看来,能让他百般不情愿踏进这个地方,已经是他仁至义尽,休想再让他付出更多的情绪。

    上了二楼,鹿溪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房间门口守着四个保镖,看样了是戒备森严了,大概秦钦不听话,总想往外面跑吧。

    “夫人。”保镖们看到秦母过来,急忙打招呼。

    秦母朝他们点了下头,指着门,“打开吧。”

    随着密码锁滴滴几声,门开了。

    秦母率先踏进去,鹿溪看向商礼,商礼好像在做心里准备,沉默了几秒,才跟着进去。

    秦钦的房间很昏暗,几乎没有光线照进来,里面很阴冷,特别诡异。

    “秦钦,你成功了,我和你爸为你费尽心机的总算是把商礼叫来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秦母这话,鹿溪足以想见这段时间,对秦家两位长辈来说,有多么艰难痛苦,同性恋不可怕,可怕的是秦钦弥足深陷,走火入魔,已经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。

    床上传来动静,很快,一道非常虚弱的声音里流露出惊喜的不确定,“商礼真的来了?”

    秦母大概觉得难堪,她扭头对几个保镖打了个手势,“把窗帘打开。”

    电动窗帘很快朝两边打开,房间里的一景一物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
    鹿溪看到黑色大床上,穿着黑色睡衣的秦钦已经瘦得坐都坐不住,他头发也长长了不少,额前刘海挡住了眼睛,他长时间处于黑暗,这样的光亮他一下子没办法适应,可他又贪婪地想要看着商礼,所以他费力地往床尾这头爬,边爬,他嘴里还边欣喜地喊着:“商礼……”

    鹿溪突然有点于心不忍,她扭过头,没敢再看。

    商礼一动不动,任凭秦钦朝他伸来的手从半空中摔落。

    秦母突然哽咽道:“孽障,孽障!”

    保镖们自觉低下头,不去看少爷狼狈的一幕。

    “商礼,你怎么不看我?”秦钦好像处于幻觉中,他再次挣扎着伸出手,“商礼……”

    “秦钦。”商礼突然开口,声音听不出情绪,“你听着,我不管你对我抱有什么样的感情,但我从一开始就明确告诉过你,我和你没有任何可能,我喜欢的是女人,而且我现在已经结婚,我的妻子就是你之前差点害死的鹿溪,我非常爱她,这辈子我都要和她长相厮守,明白吗?”

    商礼的这话让屋里所有人都呆住了,鹿溪心情复杂地看着商礼,秦母生怕儿子受不了这直白的打击,一脸紧张地盯着儿子。

    床上的秦钦一动不动,他的手还伸在半空中,甚至他脸上虚幻的笑意还一直维持着。

    他像是没有力气去解读商礼话里的意思,他瞳孔失神了好半天,商礼没空等他回神,拉着鹿溪就要离开。

    “商礼,再等等,再稍微等一下。”秦母哀求地拦住商礼,“就当是看在一个母亲已经穷途末路无可奈何的份儿上,求你给他一点希望吧,至少得让他活下去啊!”

    商礼想都不想地摇头说:“抱歉,我不知道什么才算是希望。”

    秦母嘴巴张了张,突然看向鹿溪。

    鹿溪不知秦母为什么看她,可她顿觉心里不安。

    商礼一把将鹿溪拉在身后,他神色严厉,蓄势待发,“秦阿姨,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我妻子的主意,要不然,我可是半点都不会手下留情的。”

    秦母摇头,“我只是想请她出去一下,让你和秦钦单独说两句。”

    “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,还请阿姨不要为难我们。”

    秦母嘴唇颤动,“商礼,就当阿姨求你了。”

    鹿溪轻轻拉了下商礼的手,小声说:“你劝劝秦钦吧,我先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商礼拽着她不让她走,“你给我老实待着。”

    鹿溪顿时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,这个商礼,太霸道了。

    “商礼。”床上的秦钦突然说话了,几人立马扭头看他。

    鹿溪看到秦钦好像恢复了神志,他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,还给身后垫了个枕头,他目光赤裸裸地盯着商礼,不加任何掩饰,就用那种爱慕一个人的眼光,死死盯着商礼。

    商礼不悦地蹙眉,整张脸都写着抗拒,但旁边秦母眼神哀求地看着他,他硬着头皮对秦钦说:“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值得你去喜欢,秦钦,我不过一个俗人而已,用不着你这么掏心掏肺,不值得。”

    秦钦表情有些失落,“你就是不肯承认我们在一起过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你那是病了,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。”商礼矢口否认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她,是她拆散了我们,是她抢走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