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泽低下头，拳头逐渐握紧。
虽然他并没有体验过当年的战斗，但是此刻他似乎能够设身处地的感受到当年祖先们的无奈与悲壮。
“一切都如雾里看花花不在，清风拂面风难留啊。”
句芒感叹了一句，然后猛然低头看着梁泽：“现在既然你能来这里，那就说明三界的机会来了。”
“就是你！”
梁泽眉头紧皱，脸色严肃而认真：“祖师爷，说句实在话，我虽然隐约之间能够猜到这一切，可是我一直都很痛苦。”
“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“我也一直在担心，如果我的选择一步踏错，那恐怕会导致天大的后果，我实在是担心自己承担不起。”
“更担心自己身边的人，乃至天下苍生都会因为我而身死。”
句芒的眼神猛然变得温柔，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：“好，你能有如此仁德的心思，真的是再好不过了，比当年那个人强。”
“记住我这句话，不论任何时候，不管情况多么艰难，你一定要保持住这份仁德之心。”
“牺牲是在所难免的，可千万不要为了牺牲而牺牲，也千万不要因为牺牲而能解决一件事情，就贸然做出这个选择。”
“你明白吗？”
梁泽似懂非懂，略有所思的点了点。
句芒稍微叹了一口气：“现在有太多东西堵在我的心里，我没有办法一一和你说明。”
“只有一点，接下来的路，你一定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心！”
梁泽重重点头：“我会记在心里。”
他接着说：“可是祖师爷，我的这实力还是太弱了。”
“呵呵呵！”句芒突然低沉地笑了几声，“你难道没感觉到？”
梁泽愣了一下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，下一秒，他的九个手指居然变成了九个凤凰的脑袋，庞大而驳杂的力量在他的掌心中缓慢旋转。
那一瞬间，他感觉自己的双手仿佛握着整个宇宙，有一种宏大的视角在他的心中缓慢展开，世间万物仿佛都收纳在他的心寸之间。
“这是！”他眼神一亮，抬头看着句芒。
“这就是我的传承，中间就给你了，只是你没有察觉罢了。”句芒笑着摇了摇头。
他这么做也是无奈，毕竟当年被那不可琢磨的天意给折磨怕了。
所以从那时候开始，他做事情就一直选择不动声色，不按套路出牌，想要借此对抗那诡异的天道。
比如传授传承这件事情，如果他事先开口，那说不定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意外，所以他直接选择半途出手。
所谓胜天半子，骗过天意，谁又知道其中孰真孰假呢？
梁泽大体上也能理解这一切，握紧拳头，将这股力量彻底收下，然后双膝下跪磕头：“多谢祖师爷！”
句芒点了点头，然后神色颇为哀伤：“有件事情我也要告诉你。”
“你的师父，恐怕是我最后一个留存的本体，刚才把传承给你的时候，按道理我应该能够感知到他的存在。”
“但是......”
梁泽猛然直起腰，神色中充满了惊骇：“您是说我师父他已经走了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