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攸惊呼一声，迅速拉起袖口，白皙的肌肤上红肿一片。
傅泽明见状，立刻拿起桌上的冰镇柠檬水，为她降温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，许助理，你没事吧？”
顾兰馨连忙道歉，手足无措地看着她。
没等许攸开口，傅泽明便道：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许攸眼眶微红，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，究竟是手上的伤疼，还是傅泽明这句话更加刺痛。
她抽回手，将袖口掩好。
“顾小姐别自责，是我没有接住碗，确实不是你的错。”
傅泽明拧眉看他，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满，伤口还没处理好，收回去干什么？
许攸淡淡道：“小伤罢了，回去涂点药就好了。”
顾兰馨又是连连道歉，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根本无法心生苛责，傅泽明召来佣人收拾了餐桌，许攸本想直接离开，顾兰馨却道：
“许助理的衣服都湿透了，我带她去我的房间换一身衣服吧。”
许攸闻言一愣，原来顾兰馨回国后，一直住在傅家老宅？
傅泽明不置可否，许攸跟着顾兰馨上了楼，她也不想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回家。
顾兰馨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，可见房间的主人是个精致爱干净的性子。
她从衣柜里挑了一件长裙递给许攸，款式和顾兰馨身上这件差不多。
许攸接过裙子，去衣帽间换好，出来时，两人都不由得同时愣了一下。
实在太像了。
许攸穿上顾兰馨的衣服，若不仔细看，活脱脱像是一对双胞胎。
顾兰馨感叹道：
“许助理连身高都和我差不多，这件裙子很适合你。”
正在对着镜子梳理头发的许攸闻言顿了顿，这话是什么意思？
“说实话，刚才看见许助理的时候，我吓了一跳，没想到这世界上竟有和我长得这么像的人，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疗养，也许泽明太寂寞了，所以才会选你当助理。”
许攸默然放下梳子。
她总算听明白了。
顾兰馨这是在暗指，她不过是个替身。
其实一开始看见顾兰馨时，她就明白了。
当初傅泽明为什么会同意那个荒唐的提议，为什么会选择和自己签下合约。
一切不过是因为，自己和顾兰馨长得像，她只是个替代品。
正主亲自点明她只不过是个替代品，这比直接扇她一巴掌，还要让许攸难堪。
顾兰馨，还真是杀人不见血。
“其实我不在乎泽明有过多少女人，我和他的过去，是谁也替代不了的。”
“我知道他会一直等我，他是个很执着的人，一旦认定某件事，就绝不会回头。”
顾兰馨像是在自言自语，又像是故意说给许攸听。
许攸自动在心底把这两句话翻译成“傅泽明爱的只有我一个人，你要是识相点，就赶紧退出吧”。
她实在不知道回什么好，只得装作看了看时间，局促道：
“太晚了，我该回去了，谢谢顾小姐的衣服，我会干洗好给你送过来的。”
顾兰馨笑着点点头，只是那笑落在许攸眼里，有点冷。
许攸下了楼，傅泽明像是早已等待多时，道：
“我送你回去，这里不好打车。”
许攸没拒绝，跟在傅泽明身后上了车。
她习惯性地坐进后座，却被傅泽明呵斥道：
“坐副驾驶来，我是你的司机吗？”
无奈，只得拉开车门，重新坐在副驾驶。
一路上，许攸专注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，车厢里气氛有些沉默。
等红灯的间隙，傅泽明时不时地打量许攸的侧脸，她的肌肤白皙，鼻梁挺拔，长相是极为清丽的，一开始，他只是想在这张脸找寻顾兰馨的影子，可不知道为什么，渐渐的，他似乎再也看不到了。
顾兰馨是光，明媚张扬；而许攸则更像一汪平静的清泉，永远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身边，不会过分要求什么，对于这样的关系，傅泽明感到很舒服。
而现在，这汪清泉变成一潭死水，傅泽明恼怒于许攸什么都不说，却又觉得以她的身份，就应该对他的私事做到不闻不问。
不过是个地下情人。
傅泽明没有开车送她回公寓，而是把车停在了江边。
江风习习，他略显烦躁地扯了扯领带，问道：
“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？”
许攸终于侧过脸，平静地看他：
“傅总，您要结婚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