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芷红着眼，心中悲愤交加。
她不想哭，却仍旧有落泪的冲动。
很久没有这样激动过了，大概也因为昨晚没睡好，辗转反侧都在想小璟的下落。
吼出来之后，陆芷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晕。
扶着桌子，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。
而看见她出现的那一刻，谢斯年却笑了，只是笑意不达眼底，反倒是隐隐带着癫狂。
他像是没看到陆芷痛苦的表情一般，疾步上前拉着她就要往外走。
“走，你先跟我回去。”
谢斯年用了很大的力，陆芷的手腕都被捏的生疼。
就这样被拽着走了几步才终于想起来反抗。
她挣扎着，隐约带了哭腔，“你放开，我不会跟你走的——”
而楼清霖见状打了个响指，迅速有十来个保镖鱼贯而入，将三人围在中间。
“谢总，人在我这儿，你是绝对不可能带走的。”
谢斯年一愣，心知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。
光天化日的，任凭他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把陆芷带走了。
这才听见陆芷在喊疼，下意识地松了手。
陆芷被吓到了似的，侧身躲在了楼清霖身后。
她觉得谢斯年就像个不管不顾的疯子，让人惊惧不已。
“另外还有，你如果执意要扣着瞿珍和陆璟不放的话，我不介意和你法庭见，有个罪名叫非法拘禁对吧？”楼清霖有意挡住了陆芷。
谢斯年紧拧着眉，一言不发。
于是，两人隐隐呈对峙之势，也将谢斯年和陆芷划分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。
就这么过了半晌，谢斯年忽的道：“陆芷，这就是你想要的吗？我和他，你究竟选谁？”
事实上，这话在陆芷看来纯属无稽之谈。
这根本不是什么二选一的问题，她想要的仅仅只是自由罢了。
但眼下说这些谢斯年大概也不会懂。
尤其是，她还没决定好腹中孩子的去留。
这件事陆芷也并不打算告诉谢斯年。
他们之间掺杂了太多的东西，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。
房间内安静的可怕，空气仿佛变成了某种粘稠的胶质物，将陆芷牢牢困住。
楼清霖一抬手，示意那些保镖都出去。
于是房间内又只剩下了他们三个。
陆芷闭上眼，脑子很乱，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，从楼清霖的身后走出来。
“我们的关系也该结束了，我受够了这种被你玩弄于股掌的感觉，更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骗。
说到一边，陆芷觉得鼻子发酸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颤抖。
明明知道自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，心里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感到酸涩。
会觉得“离开”这个字眼太刺耳。
但陆芷还是垂下眼，平复了些心绪。
“你要结婚了，我们不如好聚好散，你好好过日子，让我离开。”
听着她的话，谢斯年只觉得心好似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。
细细密密地疼。
陆芷要离开他，这个认知让他觉得那么难以接受。
原本以为已经牢牢握在手心的东西，却像流沙一样从指缝溜走。
到最后看竟然一点都没剩。
只余下两眼空空。
于是谢斯年愣在了原地，不可置信地看着陆芷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