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斯年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而陆芷也因此停下了脚步，她凝眸看向谢斯年。
的确，谢斯年说的没错，她回来的唯一理由就是要亲手向冯远道复仇。
只不过，她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陆芷了。
当初她会因为要复仇，被抓住把柄被困在谢斯年身边，可人怎么会两次摔倒在同一个坑里呢？
现如今的她，等得起同样也有自己的想法，她会亲手复仇。
所以陆芷颇为平静地摇摇头，“谢斯年，同样的把戏你还想要用两次。”
那双美眸明亮如初，可此刻却满是淡漠。
显然，陆芷并不相信谢斯年。
信任这种东西，一旦透支了就不会轻易地再次出现。
谢斯年也终于急了，他急于证明自己手上的筹码。
他找了陆芷这么多年，就在即将放弃的时候，人像奇迹一般地突然出现。
无论如何，用什么养的手段，他绝不能让陆芷再这样消失。
“我没有骗你，这些年冯远道一直在s省内活动频繁。他的势力盘根错节，多少的灰色交易都藏在暗处，这些你难道都不想知道？”
可陆芷的态度始终淡淡。
五年她都等了，怎么可能急于一时。
更何况，陆芷深知，和谢斯年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。
她垂下眼，“谢斯年，人是会变的，你拿五年前的那套说辞来，还想要把我困在你身边吗？仇，我会自己报，所有的事情我会一一清算，用不着你来操心。”
谢斯年看着她良久，却始终没能看出一丝动摇。
终于，谢斯年深吸一口气，难得表现出颓然之色。
“如果我说我做这一切只是想让你留下呢？”
两人在餐厅的包间，除了他们之外再无其他人，静的落针可闻。
气氛也像是凝住的胶水，浓的化不开的窒息感。
陆芷像是觉得有些可笑似的，她略带嘲讽地皱起秀眉。
重逢之后，她第一次在谢斯年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。
之前的两次见面她总是在粉饰太平，仿佛曾经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但现在，陆芷忍无可忍了。
“永远都是你想怎样？你考虑过我自己想要什么吗？无论是五年前，还是今天，你从来都不会管我究竟在想什么。
“谢斯年，你从来都没变过，永远都是这样自私。”
闻言，谢斯年愣住了。
他终于露出了类似伤感的神情，眼眸低垂，卷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。
仿佛有些不可置信似的，苦涩开口，“你是这样想的？如果我说，无关其他，只是我想让你留下呢？”
看着谢斯年的表情，陆芷也愣了愣。
这个男人一向是恣意甚至于有些疯的，陆芷很难相信他会表露出脆弱的一面。
这也并不像是表演，更像是真情流露。
心中的某一处仿佛被牵动了，她顿住了脚步。
“谢斯年，你到底要做什么？”陆芷闭上眼，声音微哑。
因为心软，所以痛苦。
也就是这片刻的心软让谢斯年仿佛抓住了什么似的。
他快步走到陆芷面前，急切地想要剖白，想要证明什么。
“只是因为你这个人，只是我想让你留下，行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