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靖曦将姜倪眼神中的不满和鄙夷尽数收进眼底，心里漫起一层恶毒。
姜倪随即将视线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。
知子莫若母。
盛聿在外是不可一世的盛世集团总裁，年轻有为。
但姜倪清楚，自己这个儿子，身上问题不少。
不仅是身体上的，心理上同样存在问题。
“盛聿，你说。”姜倪问道。
她声音不大，也没什么情绪，但话说出来，却蓦地让心中一寒。
她周身都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，不怒自威。
盛聿没有说话。
他的沉默，也让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两个人产生了疑惑。
尤其是盛茵茵。
她死死地看着自己尊敬的大哥，催促道：“哥，你说话啊，不是你做的你就直说，你说了妈肯定会相信你的。”
苏靖曦没有说话。
既是因为她知道姜倪不喜欢自己，自己一开口指不定又要招人白眼。
再者，她觉得盛聿的态度有点奇怪。
盛聿这个人，相当霸道。
霸道到，他绝对容不下别人污蔑自己。
是他做的，他丝毫不怕承认。
可不是他做的，你硬要往他身上塞，也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。
如果周辰的死真的跟他没关系，只怕姜倪今天一回来，他就要说了，绝对不可能等到现在。
难道说……
苏靖曦心中一寒。
就连盛茵茵都意识到了什么，惊恐地对上了苏靖曦同样震惊的眼神。
“对，是我让人做的。”盛聿的声音，没有沾染任何的情绪，在大厅里响起。
他说的非常平静，就好像根本不是害死了一条命，只是吃了个苹果，撕掉了一张无关紧要的文件一般。
周围死一般的寂静。
姜倪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。
盛茵茵遭受的打击是最大的。
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魂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，一错不错地盯着盛聿，可偏偏眼瞳又是空洞的，并未聚焦。
太可笑了。
她最尊敬的亲大哥，害死了她最爱的男人。
可笑她刚才还在替她大哥辩解。
可笑她在警局的时候，还被周辰的尸体吓到呕吐不停！
她有什么资格嫌弃周辰啊，那都是她的亲大哥造成的啊！
“哥，为什么？”
盛茵茵的声音破碎的不像话，喉咙里像是堵了东西，难受得她连站都站不直。
苏靖曦皱了皱眉，还是走了过去，将盛茵茵扶住。
看到亲妹妹这样，一贯宠他的盛聿眉头动了动，沉声道：“他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，茵茵，你不该什么都告诉他，是你害死了他。”
盛茵茵猛地抬起头，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盛聿。
一句“他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”，就足够让盛茵茵明白，周辰为什么会死。
“他若是老实娶了你，和盛家绑在一条船上倒也罢，可偏偏，他要和你解除婚约。既然注定成不了盛家人，那他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。”
盛聿的语气依旧很平淡。
一条人命，甚至是一条豪门公子哥的人命，在他眼中，贱如草芥。
姜倪也意识到了什么，目光如炬地看向盛茵茵：“他知道了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