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说，我都忘了这件事了。只是，那是雨泽刚公司的时候跟我说的，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了，也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……”
“愿不愿意，也不是你在这空想能想出答案的。”江弋看向她，道：“问问他吧，就知道结果了。”
顾时宜点点头，萦绕在心头的阴霾消散了不少：“好。”
车子一路往小白楼开。
而警局里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。
江弋和顾时宜走了之后，苏靖曦依然一句话不说。
饶是两名问询的警察用尽了话术，也没能撬开她的嘴。
雨泽靠在墙上。
那扇铁门离他不过一拳距离。
只要他往旁边多走一步，就能看到他的亲姐姐，苏靖曦。
可唯独那一步，他怎么都迈不出去。
“外面还有人吗？”
突然，问询室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。
有些沙哑，有些低沉，但还是能听得出是苏靖曦。
雨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，一下子跳了起来。
门口还站了一名警察。
他只知道雨泽和苏靖曦的关系，却并不知道这其中还藏了那么多的弯弯绕绕。
听到苏靖曦的问话，那人想也没想地说了一句：“是你弟弟。”
“弟弟？”
苏靖曦原先死寂一般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：“雨泽？”
雨泽脸都白了。
他急急地后退了两步，满脸纠结。
他利用苏靖曦，带着目的故意接近苏靖曦，最后甚至还出卖了苏靖曦。
苏靖曦最后发给他的那条短信，他现在还能一字不落地复述下来：“弟弟，我快撑不下去了，你能来见我一面吗？”
这样的内容，一看就知道，是在她绝望之下写出来的。
她在没办法的情况下，向自己求救，可自己却……
问询室里传来金属相撞的声音，接着是苏靖曦近乎急切的喊声：“雨泽？是你吗？你在外面吗？你来看我了？你终于来看我了？”
这样的声音，和苏靖曦之前的完全不一样。
带着期待，带着喜悦，还有隐隐的悲伤。
不知怎么的，苏靖曦越是这样，雨泽就越不敢上前去见她。
就连那警察，见到苏靖曦这幅样子，都忍不住说道：“我看你姐姐还是很期待见到你的，你都来了，怎么还在那站着呢？过来和她说说话。”
警察也是上网的。
从这段时间这姐弟俩一起被拍到的次数来看，姐弟俩的关系应该很不错。
如果雨泽愿意帮忙，说不定能撬开苏靖曦的嘴。
雨泽张了张嘴，可却说不出话来，只能摇摇头，接着又无力地摆了摆手。
等了半天，小小的窗户里依然没有出现雨泽的身影。
问询室里的声响，也渐渐安静了下去。
“雨泽，你为什么连见我一面也不愿意了？你也觉得我是坏人，讨厌我，厌恶我，恨我了吗？”
苏靖曦的声音中染上了说不出的悲凉。
连那两名警察见她这幅样子，都难免生出了一丝不忍。
雨泽更是一下子心头一紧，鼻尖也跟着泛起了酸意。
“果然，我这样的人，是不配拥有关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