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秦邬为什么突然这么问。
他看着我许久，然后牵起了我的手问：“阿九，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也对你有所隐瞒，你会生气吗？”
他能这么问就证明了到现在为止是有事情瞒着我的。
这也没什么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，情理之中。
“秦邬，隐瞒和欺骗是两个不同的性质，但如果你现在告诉我的话，我一定既往不咎。以后就未必了。”我说。
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让步。
我希望秦邬说出来，我不想连他都在欺骗我。
但他没有，他说：“等我准备好了再告诉你。”
秦邬不说，我也没有追问，只是心里有些膈应，像是被扎上了一根刺。
我忍不住的想，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人可以相信吗？
祁黯是真的挺狠的，小夜鬼市上的酒店......其实称之为客栈更合适一点，毕竟装修的风格实在是担不起酒店这两个字。
小夜鬼市上的客栈只有一家，但很明白的拒绝了我们，说是上面下了命令。
祁黯就是这里的土皇帝，没有人愿意得罪他。
天黑之前得找到能睡觉的地方，至于红鱼的消息，我还是想去小老头那儿试试。
要说天无绝人之路，我们找到了一个小庙。
地方很小，但很精致，里面也没人。
小庙里供奉的是一尾红鱼，还摆着不少贡品。
我没客气拿了一个果子，仰头看着这精美的红鱼，心底竟然生出几分羡慕。
祁黯口口声说是因我而生，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感动，可如今仔细的想想，怕是没那么的单纯。
他也会喜欢红鱼，会将小夜鬼市打理的很好。
牌坊周围的水缸会养着红鱼，每日都会为它们更换莲花，这份精心的呵护我都没有在他的身上体验过。
红鱼，我越来越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化龙时我见过她，温婉，心系苍生，不愧是第一女玄师。
她的一生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呢？
夜半的时候我一个人偷偷的去找了小老头。
秦邬是不放心的，不过我好说歹说他还是纵容了我。
街道上的蛇很多，大的小的，各种颜色，有毒的没毒的......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也许是习惯了，我竟然也没觉得多么害怕。
脚边一条小黑蛇游动，还吐着信子。
这小黑蛇我见的时候很多，一度怀疑它就是在监视我。
想了想，我将这小黑蛇的尾巴提了起来，扔出了老远。
敲开小老头的门花了很长时间。
一开门，小老头就骂骂咧咧的说：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。大晚上的敲什么敲？”
他一看是我，作势就要关门，我连忙伸手挡住。
“小大爷，慢着慢着，让我进去谈好吗，外面蛇有点多。”
小老头白了我一眼，不过还是让我进去了，这就证明有戏。
屋子里，小老头盘着腿坐在床上打了一个哈欠说：“你要还是想问红鱼的事就不要浪费时间了，我不能告诉你。”
“小大爷，我花很多钱才来到这里，就是为了红鱼的事情。求您了。”
小老头似乎吃软不吃硬，我这么一说之后他的态度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坚决了。
我连忙又道：“您哪怕给我一点线索，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