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崇清带着辽东王一起回去，就见到了回家的春秋。
看着春秋有些肿的眼睛，他沉声道：“是不是苏怀礼欺负你了？”
春秋摇摇头，露出一抹笑意：“不是，沈大哥，这次是我欺负他了。”
她那么怂的人，终于勇敢了一次。
辽东王打量着春秋，半晌后道：“你是王老的孙女？”
春秋站起身来给他行礼：“见过王爷。”
辽东王这才发现她身怀六甲，摆摆手道：“免了。”
“发生什么事情了？”这次沈崇清问的是苏雨寒。
春秋抢在苏雨寒之前道：“也没什么大事，府里丫鬟欺负我，被我惩治了而已。”
通房丫鬟，也是丫鬟，比起她的身份，还低半截。
“没吃亏就好。”沈崇清点点头，猜测她是和苏怀礼闹矛盾了，“在家里多住些日子，等着苏怀礼来接你再走。”
春秋笑着点点头，看起来没什么异样。
可是她越是这样，苏雨寒就越担心。
这种平静，像台风眼的波澜不惊一般，是暴风雨之前最后的平静，是假象。
辽东王对于女人之间的事情根本没有放在心上，沈崇清原本也没有，但是他硬是从苏雨寒的神情中看出了几分不对劲。
“还有事情？”
苏雨寒道：“我三哥的那个丫鬟，叫做玲珑的，死了。”
“死了便死了，”沈崇清听苏雨寒说起过玲珑的两面三刀，对她没什么好印象，“得了急病还是……”
他忽然愣住，不敢置信地看向春秋。
后者脸上依然带笑，点点头道：“不错，是我鸩杀了她。”
“春秋！”沈崇清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变得十分陌生。
杀了人之后竟然还能面带笑意，如此平静，而且她还身怀六甲！
辽东王也很震惊，“你为何如此狠毒？你真是王老的孙女？”
王太医是悬壶济世的大夫，他的孙女怎么会……
春秋面上丝毫恐惧也没有，淡淡道：“我在这里等着苏怀礼，杀人偿命吗？我受着便是。”
沈崇清终于明白苏雨寒为什么让二丫叫他回来了！
“你是不是失手？”他开口问道。
“不是。”春秋道，“我是早有图谋。那个丫鬟借着是夫人身边的人，欺我辱我，害我祖父瘫痪在床，我怀恨在心，早起杀心。”
自从知道真相，她就已经决定不过了。
祖父的仇，她必须报！
“王老是为人所害？”辽东王震惊了，“不是说滑倒的吗？”
苏雨寒道：“是这个叫玲珑的丫鬟设局害王老，更想要春秋一尸两命，其心可诛，死不足惜！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辽东王道，“既然如此，你鸩杀她也是情理之中。不过一个丫鬟，死了便死了。”
春秋面色平静，“多谢王爷。”
身居高位真好，一句话就可以让人死，也可以让她活。
苏雨寒是故意把辽东王请回来的，这样在苏怀礼来之前，让他“断案”，就相当于盖棺定论了。
苏怀礼就是再生气，辽东王的面子还要给。
春秋悲凉地想，千万情愫，抵不过权势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