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冥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江晚晚的身边，紧紧攥住了她的手。
江晚晚回头看向他，欲言又止，但声音都哑在嗓子里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当年晚晚被冥幽带回来，我也很惊讶，但是看着大家、尤其是老爷子这么喜欢晚晚，我就不忍心同父亲解释了。”陆长海平静解释，“晚晚也是父亲的孙女，如果找不到晴芷，让晚晚陪在父亲身边，不好吗？”
陆老爷子一开始都已经以为江晚晚是来骗他的，只想听她一句解释。没想到一天的时间里，他竟然就找回了两个孙女。
纵然是经历了无无数生离死别的陆老爷子，也湿了眼眶。
“那老四呢，既然你当年已经知道了一切，为什么要告诉冥幽，晚晚是他的妹妹？”
陆长川仍然笑着，看向小树苗。
“因为我恨陆晴芷，我不想她被找回来了。”
陆长川此话一出，陆老爷子怒喝了一声荒唐，“当年你大哥出事，和晴芷毫无关系！你不能因此迁怒一个甚至还不懂事的孩子！”
“这么多年过去，我以为你早就释怀了，没想到，你......”
陆老爷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，陆红鹤连忙给他顺气，转头看向一脸坦然的陆长川，“四哥，还不快给父亲道歉！”
“抱歉......稍等一下。”
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的江晚晚忽然出声，房间里的人看向她，包括得知真相后瞬间落魄下去的陆长丰。
江晚晚现在心里很乱，这层迷雾在她的心头，非但没有因为今天众人的开诚布公而散开，反而越来越深。
她清醒地感知到陆长川和陆长海的话有很多纰漏，让她无法信服，但是在情感上，她比任何人都期盼自己是陆老爷子的亲孙女。
陆长海看着江晚晚，表情难得有几分紧张，“晚晚，如果有什么疑问，以后我都会一一向你解释，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，但是先不要说话，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“......”江晚晚听着陆长海的话，觉得这不像是安慰，更像是警示——
陆长海在告诉她，要顺着他们，不要反驳。
“好。”
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，但是江晚晚现在只能顺从陆长海的意思，退后一步不再说话了。
陆家这场闹剧持续到深夜，陆老爷子气急，差点要请家法责打陆长川，陆长川就跪在床前什么话都不说，在最后看向江晚晚的目光里，覆盖了一层江晚晚看不懂的笑意。
——
陆长川被罚了禁足，江晚晚有再多的疑问，也只能先和陆冥幽离开。
今天晚上住在老宅明显不是一个好主意，陆冥幽把江晚晚带回了市中心的家。
“我觉得很不真实。”
和陆冥幽一路走进房间，江晚晚像是刚反应过来，停在门前看着陆冥幽，“大哥，你相信四叔和五叔说的吗？”
陆冥幽现在也是蒙的，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都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中。
但闻言，他还是摇了摇头。
“我不相信。”
果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