搜小说 > 修真小说 > 有染 > 章节目录 第394章 撑过几天
    “除了等,还能做什么?”李韵苓眼眶跟着湿润,“你没看到成佑现在的样子,身体早就垮了,他现在几乎也不出门,一旦被外人看见,谁都会知道他病着,我都不知道他还能撑过几天。”

    赵澜被吓得怔在原地,李韵苓看了她眼,脑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,久久压制不下,她并未像以前那样不耐烦地离开,而是走向不远处的木椅坐定。

    见赵澜还在哭,李韵苓开口让她坐过去。

    从挎包内找出纸巾递给她,“哭也没用,连医生都说拖不了多久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去见见他。”

    李韵苓眼睛盯向前方,“你过去只能让他病情更严重,再说现在小染挺着个大肚子,成佑要真出什么事,你心里能过意的去吗?”

    赵澜瘦削的双肩轻耸,李韵苓听着哭声,心里只觉烦躁,却又强忍着口气同赵澜说话,“成佑在我身边二十几年,我把他捧在手心,他一直就是我的儿子,你也知道,要找到匹配的心脏有多难。云峰就是这样离开我的,现如今,我难道还要看着成佑也走他的老路吗?最担心的,是等不到那天。”

    李韵苓侧首看着赵澜的脸,她叹口气,“要是我的心脏能匹配,我一定要救成佑,他倘若不在了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赵澜泪眼朦胧,李韵苓触及到她的视线,“你也别多担心了,反正目前还是没有合适的心脏,只能等。”

    “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
    李韵苓看到赵澜脸埋入掌心内,“还有,我才知道成佑打算把遗体捐出去。”

    赵澜神色怔愕,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这是他自己的意思,”李韵苓站起身来,“你要是真想为成佑做些什么……”她叹口气,“算了,他打小就不在你身边,你也为他做不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赵澜怔怔盯着李韵苓走远后上车的背影,她回想李韵苓方才说过的话,某个念头刷地划过心间,迟迟挥散不去。

    明铮正在会议室,罗闻樱介绍着这季度的业绩,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开了静音,但有电话进来,屏幕还是发出荧光,他探出身子,看到是赵澜。

    手指按了挂断,他聚精会神盯向罗闻樱。

    半小时后,会议结束,罗闻樱收拾电脑,见明铮还坐在首位不动,“谁打你电话,怎么不接?”

    “这么细小的动作都能被你发现。”

    罗闻樱笑着从他手里拿过手机,“有没有什么秘密,可以看吗?”

    “我还能有什么秘密?”

    “是伯母,”罗闻樱看到再度打来的号码,“不接吗?”

    明铮头也不抬,“不会有急事的,走,出去吃晚饭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是接吧,”罗闻樱知道明铮最近同赵澜之间的隔阂,“伯母接连打给你,说不定真有事。”

    明铮眉宇间闪过犹豫,他从罗闻樱手里接过手机后看到屏幕上的号码还在闪动,设置的一个字也没改过。

    他拇指反复摩挲,最后按向接听键,“喂。”

    “明铮。”

    “有事吗?”明铮蹙紧眉头,电话中赵澜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,“明铮,妈妈对不起你。”

    罗闻樱在旁边替他将资料全部收拾好,明铮抿紧嘴唇不说话,赵澜像是在自言自语般,“上次打了你,妈妈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,但并不是因为我不再把你当自己的孩子才会打你,明铮,过去的二十几年,是妈欠你的,估计以后也还不上了。闻樱那姑娘不错,你年纪也不小了,别再耗着……”

    罗闻樱见大多数时候都是赵澜在说话,明铮则维持着同一个表情。

    挂完电话,罗闻樱开口问道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明铮摇摇头,“没事,让我现在回去趟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赶紧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明铮推开椅子起身,从罗闻樱手里接过资料,“过会吧。”

    他走进办公室,想到赵澜在电话中一再叮嘱让他现在就回去的事,思来想去又觉得赵澜今天的举止有些反常,明铮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,准备回去看看。

    走出办公室,罗闻樱迎面而来,见他脚步匆忙,“要回家吗?”

    “嗯,回家看看。”明铮说完,擦着她的肩快步走向电梯。

    车子飞快穿梭在路上,明铮回到家,只觉屋内异常的安静,透着丝沉重的诡异,他喊来佣人,“夫人呢?”

    “一早就睡下了,晚饭也没吃。”

    明铮随手把外套递过去,鞋子也没换,直接来到二楼。

    赵澜的房间门关着,他拧开的时候就觉察到不对劲了,里头漆黑一片,浓郁的腥味扑鼻而来,那不是能忽略掉的味道,明铮神色一紧,赶紧开灯。

    大步冲进去时,赵澜睡在床上,闷着两条羽绒被,明铮喉间轻滚,心脏几乎停止跳动,他来到床前,一把掀开被子。

    手腕的伤口切得很深,大滩血甚至浸润到盖在里层的被子外,明铮大惊失色,“妈!”

    赵澜早已经失去知觉,他毫不犹豫将她抱起身,眼睛扫过床头柜,看到上面放着张折好的纸。

    抱着她匆忙来到楼下,佣人看到后惊得手忙脚乱,眼睛望向客厅内挂着的钟,“怎么会这样,夫人本来让我8点钟一定记得去她房间喊她。”

    明铮抬起眼帘撇了下时间,脸色越发阴鸷,手里还紧紧捏着床头柜上的那张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