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说着话，相视而笑。
一种甜的，黏稠的，类似于蜂蜜的胶质粘连在两人的眼神之间。
就连三小只也不禁相顾着红了脸。
正在悄悄注视着这边的楚寒却觉得这一幕刺眼。
“我受不了了！”
他“砰”地放下手里的杯子，忽地站了起来，眼神无所顾忌地盯着荣子姻这桌，似乎是要冲上前去。
老恒见状，立刻将他压倒在椅子上坐下。
“二爷请自重！”
“你管我？”楚寒狰狞着脸，“给你脸了是吧？”
老恒稀疏的长眉微微皱了皱。
“二爷，我只是在执行先生的吩咐。”
“如果您要过去，请先取得先生的同意。”
闻言楚寒冷哼了一声。
“我告诉你，我今天还非过去不可了！”
说着，他人就要站起来。
没料到老恒那双手再次压了下来。
那力道很重，压得他肩膀动惮不得，只有桌下的双腿不断扭动。
“老恒，你知道你在找死吗？”
老恒淡淡道，“老恒不敢忤逆二爷，只是有句话要说。”
顿了一下，他继续徐徐道来。
“我听说二爷之所以钟情于陆少夫人，是因为陆少夫人有意示好。”
“不过据我观察，陆少夫人为人富有魅力，且亲和力极强。”
“刻意靠近她的人，无不感觉到被在意。”
“二爷一向清高，误以为是陆少夫人有意示好也正常。”
“趁着事情还有回转，二爷看清这一点并不迟。”
“等回国，这件事我可以不告诉先生。”
听到这里，楚寒凉薄的嘴角拧了拧。
“要你好心？”
他冷哼着，再度将目光投向荣子姻。
“她是不是有意示好我比你清楚。”
闻言老恒却淡淡一笑，也把目光投向荣子姻这边。
“二爷所谓的有意示好是那样吗？”
这句话好似云淡风轻，却给楚寒心头猛的一击，他不自觉地凝神看去。
正巧有侍者送果汁，荣子姻面带微笑，似乎是说着什么。
很快侍者去而复返，又端着一个小小的碗回来了。
只见荣子姻亲手将那碗接过来，小心地放在陆流泽面前，笑着说话。
都是笑，但那唇角，那神情分明跟对待侍者的不一样。
回想那日荣子姻对他的三次微笑，不正是像对侍者那样吗？
客气的，疏离的，不带感情的…
单纯是为了让他说出那些话才特意表现的。
楚寒只觉得脸上被人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光。
却听见老恒再次淡淡地来了一句。
“二爷不必难堪，像陆少夫人那样的女人就算什么也不做，也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眼光。”
“二爷，我们该回去了！”
说着，他伸手扶住楚寒的胳膊。
“先生说了，二爷该收收心了。”
“这段时间二爷虽然不在，但您的婚事可一直没落下，估计回去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这有意无意的话让楚寒猛然回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