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十人的行动不可能一盘散沙，必定有一两个人是这群人的首脑，负责指挥和统筹所有事情。
从进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开始，王帝君就在悄然观察，试图找出谁才是这群人的首领。
经过连杀两人的举动之后，他的目光锁定在这个气息最淡定的男人身上。
不论是军队还是雇佣兵，不论是职业杀手还是恐|怖|组|织，凡是里面的人都必定面临心态考核。
也正因如此，心态越强大的人越能做到高位。
没有哪个组织的领袖是软脚虾，也没有哪支队伍的长官是贪生怕死之人。
正是基于这个逻辑，王帝君反向而行，在刚才的酷刑和斩头事件中，越淡定的人越有嫌疑。
而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剃着板寸头、额头带着一道疤的男人，就是所有被捕人员中最淡定的人。
哪怕他现在已经失去一条腿和一条胳膊，哪怕他的伤口已经发炎，他依旧眉头都不皱一下。
在面临极限困难的时刻也能继续镇静，保持呼吸平稳，不是他还能是谁？
面对王帝君的逼问，疤痕男仍旧沉着冷静地说道：
“你不喜欢讨价还价，我也不喜欢墨迹，你直接问我直接答，还能少一些皮肉之苦。”
王帝君果然直接问道：“第一个问题，谁派你们来的？”
疤痕男的嘴上露出一丝冷笑：“不知道！”
“不知道？”
“很好！”
王帝君反手就是三根银针入体，潮水般地啃噬痛苦席卷向疤痕男的全身。
剧痛侵蚀，哪怕心性再坚韧的人也禁不住为之动容。
疤痕男的额头的上开始青筋暴突，脸上脖子上都开始有巨大的汗珠往外渗出。
在坚持一分钟之后，他终于扛不住强大的痛苦，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。
王帝君说道：“我刚说完不喜欢讨价还价，你就挑战我的威严，破坏我的权威。”
“不过我喜欢折磨冥顽不灵的人，我不杀你，也不弄死你，我要日复一日地把你折磨到死。”
即使面对王帝君的长时期威胁，疤痕男仍然不为所动。
他的眼睛如死于一样盯着王帝君，但就是不松口，就是没有一丝一毫投降的意思。
王帝君像是讲故事一样继续说道：
“你知道吗？我为为了国家的安全宁愿牺牲自己，我已经无数次从敌人的刀枪下逃生。”
“但是我绝不容许外国|间|谍跑进来祸害我们的国家，更不容许国内的人变成外国人的走狗祸害自己的国家。”
“几十年前，先烈们用鲜血捍卫了这个国家的民族独立，换来了我们的和平。”
“今天，如果你们不说，我就把你们一个个千刀万剐，直到你们流尽最后一滴血，以祭奠先烈们的亡魂！”
随着他的诉说，他的脸色逐渐变得狰狞，态度也变得嫉恶如仇，眼里容不得任何一个坏人存在。
疤痕男仍然紧咬牙关，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。
他们干这行的就是要拿人钱财替人消灾，就是要做到宁愿死也不透露雇主信息。
但他是他，他不能代表所有人。
就在王帝君准备对下一个俘虏动手的时候，一个个子偏矮的男人突然开口了。
“别折腾了，我说，我全都说。”
“你说？”王帝君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我看人向来很准，你别告诉我你才是真正的头领，而他是假冒的？”
“不，他是真的头领。”矮个子回答道。
“他是我们的队长，我是他们的副队长，我知道的信息没比他少多少。”
听矮个子这么一解释，王帝君顿时来了兴趣。
一个队里有正负两个领袖很正常，但前提是他怎么确定眼前这个人没有说谎。
矮个子仿佛知道王帝君要问什么，他直接说道：“我知道你想确认我的身份，等我说完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们来自隔壁省的一个地下集团，专门接脏活儿，他是我们的大哥，我们的集团铁律就是宁死也不出卖客户信息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刚才那番话，我也会和他一样宁死也不透露客户信息。”
“但是你有一点说得对，我们现在的生活是先烈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，我们不能为了赚外国人的钱而坑害自己的国家和同胞。”
听他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，王帝君并没有太多欢喜，而是继续问道：
“你怎么证明你是副队长？”
矮个子说道：“要证明这个问题很简单，我说个地址，你带人去把那几个外国佬抓起来，一切就不言自明了。”
“好，你说。”王帝君盯着他命令道。
矮个子正要说，疤痕男突然呵斥道：“矮头七你放肆，你这是在破坏行规，你是要被处死的！”
矮个子呵呵笑道：“队长，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处境还能活吗？”
“就算能活又怎么样，我们现在这个鬼样子连生活都不能自理，活着还要什么意义？”
“王神医说得没错，我们就算要挣钱也不能践踏底线，我们不能让先烈的鲜血白流！”
被他一顿训斥之后，疤痕男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。
他带着全集团的人来执行这个任务也是迫不得已，他本以为得逞之后还能把事情控制在可控范围内。
但到现在他才明白，这世上很多事情压根不在他的能力控制范围之内。
如果袭击王帝君成功，那些外国佬的入侵将超出他们的控制。
现在全员被王帝君生擒，所有人的生死还是超出了他的控制。
他只是一个小角色，是神仙打架下的牺牲品而已，自己现在的坚持要有一丁点儿必要吗？
想明白这些，他突然颓然地放下所有抵抗，对王帝君说道：
“答应我一个条件，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。”